“是的,年轻,沉不住气。”
子良长嗟一声。
“林公远一直不赞成儿子这头婚事。”
子良轻轻说:“是因为女方出身不好吧。”
“是,她是欢场女子。”忠伯好奇,“你怎么知道?”
子良不出声。
他颇有点第六感,一帧照片已经可以给他许多提示。
“她纯是为林家的钱。”忠伯恨恨地说。
子良温和地劝:“为着钱也是很应该的,他有钱,她有他要的姿容,平公交易,你不能说他吃亏,因为她也付出不少,。”
梁忠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新鲜的理论,不禁一怔,细想,又觉得有理,不由得说:“你同情这种女子?”
子良客观地说:“试想想,林家有的是财,取之不竭,损失实在有限。”
“他们总共同居了一年,另外那个林子良便介入,造成悲剧。”
“怎么样的悲剧?”子良按捺不住。
“你可去查旧报纸,对宇宙公司来说,那是天翻地覆的一天,我把日子记得清楚,那是六o年五月三十日。”
子良把日子记下来。
梁忠感慨,“今日都没有人记得了,公司里像你这样的年轻职员占大多数,当年还不过三四五六岁,怎么会有印象?由此可知,什么都会过去。”
梁忠吸一口烟,呷一口咖啡,怔怔地苦笑。
隔一会儿他问子良:“做什么事,都不应太冲动吧?”
子良告辞。
人的情绪往往一时难以控制,若凡事都能冷静处理,也不会有战争了。
他到图书馆去查缩微底片,终于看到了六o年五月三十日发生的新闻。
当时他并无太大的震惊,回到家中,斟出冰冻啤酒,将新闻细节逐一拼凑起来,才紧张得透不过气。
他尝试把当夜发生的事编成一个独幕剧。
地点:林宅华夏。
人物:丑林子良、俊林子良,与他们的情人李敏儿。
时间:台风夜。
幕拉开的时候,玻璃长窗外横风横雨,李敏儿悄悄摸黑自二楼下来,手上挽着沉重的化妆箱。
走到大门口,刚预备溜走,忽然之间,灯火通明,林子良站在大厅中央,冷冷看着她。
“有地方要去吗?”他讽刺地问。
她用力拉门,门紧紧锁着。
她冷笑一声,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双手紧紧护住八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