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盛朝抱着锁回来了:“喏。”一把锁上刻了徐惊雨的名字和小鲸鱼图案,另一把锁上刻了盛朝的名字外加一只小狗。真别说,两个图案都挺生动可爱的。封泽问:“你渴了没有,我去买水。”徐惊雨:“好。”盛朝在后面忙叫:“哥,我也渴了。”封泽动作凝滞了半秒,走得更快。哥哥一走,盛朝霎时转变了态度,凑近低声发问:“你昨天晚上叫他进?你房间了。”来之前明明说好的,谁都不许干爬床的事?儿,结果提出建议的封泽自己不守规矩。呸!狐狸精,脸都不要?了!“……………嗯。”徐惊雨含糊地回答,“我肌肉酸痛,叫他过来给我按摩的,没做。”“我也能给你按摩啊,”盛朝嘟哝,“我比他专业,我还学过运动康复和人体保健学。”“哇,真厉害。”徐惊雨开始哄小狗。“我厉不厉害,”盛朝却不肯让她?轻易糊弄过去,“你先试过了再夸我也不迟。”正当气氛变得微妙时,封泽回来了。徐惊雨随口提起:“怎么?去这么?久?”“那边有卖新鲜椰汁,现?开的,就排队等了一会儿。”封泽面不改色地答,“我怕椰汁不解渴,又去买了矿泉水,你看看你想要?喝哪个?”他摊开双手,两样饮品,任她?挑选。徐惊雨接过了椰汁。“哥,”盛朝伸手,“我的呢?”封泽从包里翻出一瓶草莓味的饮料。盛朝顿时露出了吃苍蝇一样的表情。“你不是喜欢草莓吗?”徐惊雨不解。他确实喜欢吃草莓,但?是讨厌一切草莓味的饮料啊!封泽这个狗东西是在故意恶心?他呢。在她?面前,不能发作,不能起争执。盛朝选择了忍气吞声:“我喜欢的。”“嗯。”徐惊雨满意地点头,“喝吧。”封泽竟然会照顾着弟弟的喜好,越来越有容人之量,越来越有丈夫的样子了。盛朝喝了几口,不似草莓的草莓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他恨恨地将瓶子捏变形。“我们过桥去吧。”他惦记着挂锁。索桥不高,正下方有条小溪潺潺地流过,桥身有历史了但?是走起来还算稳当。盛朝挑了个好地方,把两把锁锁在一起。徐惊雨不信所谓的传说,不过盛朝喜欢搞这种?仪式,她?也不会刻意去说什么?。记忆中最好搞仪式的封泽,居然说不信?她?不由自主地瞥向?某个人。“好了。”盛朝兴奋地道。他猛地一站,身形晃了下,徐惊雨眼疾手快扶住他。“不在高空也晕?”她?懒洋洋地嗤笑了声。盛朝本想反驳,却被她?的语调弄酥了半边身子,干脆认下来继续偎着她?走路。军队的同伴时时刻刻将男子气概挂在嘴边,可能是她?太?有女子气概了吧,总教他忍不住软了骨头。但?是,边境那些家伙知道他有这样爽吗?封泽远远落在后头。他佯装蹲下系鞋带,顺势从包里掏出一把刻名的锁,以精准迅捷的动作,和徐惊雨的锁扣在一起。锁完了,他若无其事?站起身,追上两人。逛完森林公?园,下一处打?卡地是玫瑰谷。徐惊雨以为是普通的白?玫瑰,定睛一看,玫瑰花瓣的边缘镶有一层淡淡金边,美出了某种?神圣感?。和煦的风在山谷间回旋,玫瑰枝茎随之轻轻地摇动,纯白?的海洋漾起金色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徐惊雨打?开个人终端,记录下这番美景。盛朝也拍照,镜头随她?而动。“你别乱拍。”徐惊雨扫了眼,登时失语。他拍的照片,要?么?是高高举起的角度,拍得她?很矮,要?么?是背着光看不清楚脸,五官糊作了一团。徐惊雨一巴掌扣他脑门上:“全部删了。”封泽从包里掏出单反相机。他拍照是专业的,会寻找合适的角度,构图有章法,拍出来的照片氛围感?绝佳。徐惊雨相当满意,先发室友群里让她?们挑选,大票数通过的照片再发到好友圈。封泽压低声音询问:“是不是我更有用?”徐惊雨握住他的手,轻挠他掌心?:“嗯。”他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逛完回程,车子沿着环海公?路走,右边是茂密森林,左边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盛朝心?念一动,提议:“我们去冲浪吧!”“日?程里有安排冲浪活动,”封泽满是不赞同,“今天玩了很久了再去冲浪会累到。”他都计划好了的,毕竟要?一连玩上好几天呢,充分休息保持体力是最重要?的事?。盛朝充耳不闻,把哥哥的反对当成空气。“你现?在想不想玩?”他只关注徐惊雨的想法,“你现?在想玩的话我们就立刻去玩。”来白?邑市怎能不去海边玩?虽然日?程有安排,但?经盛朝一提,她?真有点儿意动,内心?陷入了选择的纠结中。以前她?肯定会死死按照计划行事?,不允许出错,但?或许是时候换种?生活方式了——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徐惊雨抬手搭上他的肩膀:“玩。”封泽抿起嘴唇,没再劝阻,只心?里怀着别扭的心?思,如赌气一般故意说:“你们俩玩,我有事?。”不玩正好,盛朝想,他和徐惊雨二?人世界。徐惊雨没有勉强他,点了点下巴:“嗯。”路线切换拐到海边,盛朝急匆匆去租造浪艇,封泽则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打?开笔记本开始办公?。他们俩有假期,他还得抽时间处理公?务。“你想吃蜜桃还是青提?”徐惊雨忽然问。封泽稍加思考:“青提。”“行。”徐惊雨点了点头,不远处有卖椰奶冻的店铺,她?踩着柔软的沙砾去排队。青提的给封泽,草莓的给盛朝。至于她?自己,徐惊雨瞧了一圈,哪一种?都想尝尝看,干脆要?了超大份缤纷混搭。缤纷混搭要?现?做,徐惊雨耐心?等待,耳边蓦地响起一个带浓重口音的男性?声音:“徐?”徐惊雨转头,对上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金色头发,蓝眼睛,瞧着是个联邦人。男人停住脚步,打?开个人终端,找出新闻上的照片,放大了和本人仔细对比:“你是徐吧?”徐惊雨:“………是我。”“真是你,”他兴奋非常,操着蹩脚的帝国话打?招呼,“我的名字叫做霍德夫,和你作工一样。”…………是工作吧。徐惊雨切换了语言:“你可以说联邦话。”霍德夫松了口气,语速骤然变得飞快。封泽抬头撞见这一幕,心?头顿时警铃大作,尤其是搭讪的联邦男人相貌还不错。他默不作声地挪到了距离更近的沙滩桌,侧起耳朵,两个人的交谈声传入耳中。幸好,是学术上的交谈。只是,他话中时不时夹杂着,诸如“你的眼睛很美丽”之类的夸赞又算怎么?回事??封泽有心?想去打?断对话,又害怕她?觉得他太?爱吃醋,在抉择关键期不宜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何况,前段时间他才信誓旦旦说过,只要?不是盛朝,她?出轨一百个都没有关系,怎能自打?脸?盛朝租完造浪艇回来,也发现?了状况——徐惊雨和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相谈甚欢。他听了一耳朵,两人说话语速快得仿佛在开枪,叽里呱啦的鸟语是半句听不懂。“他们在聊些什么?啊?”盛朝下意识地俯身询问封泽,他哥能听懂世上所有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