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
“是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瞿温书突然道。
这句话说得极冷,极阴,极沉。
渗得楚舟也微微一愣。
随即才道,“对,不止瞿家,你永远高高在上。可是有什么用呢?”
“被你裁员的那些人会永远恨你,被全资吞并后下岗的员工会憎恶你,被你恶意操作股市后跌得倾家荡产的投资客们会想杀了你。”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是啊。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楚舟神经质的笑起来,“可你在背后推了一把,瞿温书,你造的孽,如今终于回报在你爱的人身上。”
“你很喜欢连夏吧?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在意一个人。那你现在很痛吧?是不是生不如死?”
楚舟道,“好巧,你喜欢的,我也都喜欢。”
“而且连夏现在选择了我。”
楚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走到走廊的穿衣镜前,整了整身上的篮球服,“瞿温书,哥,我有你所没有的年轻,活力,大学生单纯的身份。”
“我会代替你和连夏接吻,替他咬,和他上床。”
又到了换液的时间。
小护士推开病房门,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斟酌道:“病人的男朋友可以跟我进去,另一位……还是先请在外面稍等。”
容光焕发的楚舟跟在护士身后,以胜利者的目光看向瞿温书:“哥,你不祝福我和连夏吗?”
瞿温书眼底的郁色彻底遮住了原本的君子端方与疏朗。
他看着楚舟,竟扯了扯唇角:“我祝福你去死。”
楚舟神情微顿,随即一耸肩:“fe,哥,如果死在连夏身上,我心甘情愿。”
病房门重新合上。
瞿温书才后知后觉自己在发抖。
手心的伤口在死寂一片的走廊里重新开始爆发出陌生的连心的疼痛,连同刚才打架时遗留的伤口一并让他难受不已。
约莫是他脸色着实太差。
一名路过的值班医生回头又看了他两眼:“瞿总?您好像在高烧,要是您现在方便,我带你回医务室处理一下。”
瞿温书痛得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片刻之后,却还能礼貌的颔首,声音谦和:“谢谢。”
手心的伤口已经流脓溃烂,处理的时候脓水顺着医务剪落在纱布里,看上去无比骇人。
几名围过来的小护士看的面露不忍,纷纷要劝面前的病人忍一忍,却发现那人似乎根本没关注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