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邪等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结束了一餐饭,直到晃晃悠悠走出酒楼,远离那条街道,恍恍惚惚的心神这才重新安稳下来。
“头儿,我打听了到了,听附近的人说那少年名叫张凡,他的父亲是初代鲛人,现在是个筑基境后期的探索队小队长。
据说她母亲在生他时伤了许多元气,生下他之后就没有了生育能力,是少有的独生子,为了照顾他,原本和他父亲一起化鲛入海的她选择了在海市内扎根。”
其实,在那位兄弟刚说到开头的时候,唐邪就很想出言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对于那种层次的大佬来说,最忌讳的一点就是被人寻摸跟脚,可他又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
直到听完对方从周围邻里的嘴中拼凑出来的概貌,这才轻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到此为止。咱们就当没见过他,不要多事,不要节外生枝。”
说着他还以警告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道:“你们可不要把这事拿出去炫耀或者作为筹码交换什么东西!”
其他兄弟相视一眼,无奈道:“头儿,你觉得我们傻吗?这种事还需要你叮嘱?你管好你自己就得了。”
唐邪听到他们的回答,却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我也是怕你们什么时候不注意说漏了嘴。”
而后,众人便也非常有默契的不再提及此事,真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
张凡,父母长辈则喜欢亲切的称他小凡。
正如唐邪等人猜想的那样,他确实也是一位穿越者,和他们一样。
最大的不同是,他是主动选择魂入此界,而不是被人逼迫,走投无路。
也没人能够逼迫得了他。
对于自己的身份,他虽然没有选择主动曝光,但却也没有刻意隐瞒,可他一来对炎夏乃至此界都并不抱有敌意,炎夏的气运筛查之法对他无效,二来,按照炎夏官方的标准,他无论是修行天赋,还是心灵与十三圣兽本源的契合度,乃至气运变化,都很寻常。
再加上这十几年来他始终安安静静的生活,并没有做什么与年龄不相称的出挑之事,所以,始终处在炎夏的观察范围之外。
完成了启蒙和九年义务教育以后,他连有资格进的中等修行学府都没有去,只是在家练剑。
对于炎夏官方给他的各方面都“平平无奇”的评价,他今世的父亲有些黯然失落,母亲变得有些小心谨慎,生怕在这方面刺激到了他。
而他的内心的真实想法却是,呵呵。
甚至,对于炎夏现在的修行体系,搞得如此枝繁叶茂,体系庞杂,花团锦簇,若让他给个评价,他也只会给个——呵呵。
在他看来,炎夏修行体系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他们在用天变前的思维模式来搭建推导修行体系。
凡事都要讲个方法,凡事都要从因为开始,到所以结束。
凡事都要讲普适,任何方法,似乎只有传递、分散、普及开去,才有价值。
死脑筋!
殊不知,修行一道,对于真正的天才,对于那些能够真正体悟大道奥妙之人来说,最不能讲的就是道理。
修行的妙谛真髓,恰在那玄之又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瞬间。
欲语未语,欲语而不能语,因为一旦语尽,那种玄妙空灵的状态就会破灭。
同样一个悟境,一百个人可以有一百个领悟,甚至同一个人不同的时候都能有不同的收获。
这才是上乘。
炎夏修行,却力求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意思,都铁板钉钉,千锤百炼,哪怕千百年之后,都不能产生丝毫歧义。
殊不知时移世易,任何一种法,任何一种理,随时随地都是处于变化之中的。
一者是艺术品,一者是工艺品。
工艺品美则美矣,但却是没有灵魂的。
这种僵硬而呆板的修法,在前世当然也有,可那都是为庸弱凡俗之流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