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为什么好像很熟悉的内容,这幅画显然比丞相书房挂着的那幅还要有内容,向海蓝感觉自己快要陷进去了一样,好像能听到水流声,能听到鸟鸣虫叫,好像还能听到‘滋滋’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很原始的感觉。“过来,来我这里。”一声苍老而亘古的声音像是在召唤着她,向海蓝伸手间好像走进了画里,那一草一木活现在眼前。这是哪里?她的眼神四处寻找着,鼻息间是一种森林腐朽的味道。那是什么?树上栖息的黑色蝙蝠在看到有人闯进时,突然张开腥红的双眸,挥动的翅膀,俯冲下来,可是还没有碰到她,离着还差一丈远的时候,突然就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一般,只留下一滩乌黑的血定格在那一瞬间。向海蓝被这突然出现的事情惊吓的只剩一身的冷汗,甚至连惊叫都不会了。身旁好似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摩擦着草地发生令人心惊的声音,向海蓝只感觉身旁不远处的至脚腕处的草地在迅速颤动着,而后一切归于宁静。只是不同于刚才,一阵的腥臭味让人作呕。这是哪里?向海蓝虽然害怕,但是却又不自觉的挪动着脚步往前走着。前面好似不像刚才那般的阴冷,好似有着潺潺的流水声,随声寻去,眼前是一道雄伟壮观的瀑布似是从天而降,飞流而下凝结成硕大的水潭,溅起惹大的水花,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似乎是在掩盖着原本清澈见底的潭底。而在潭底,似乎是有着什么东西在嬉戏一般,被着灼灼的阳光照耀着,在雾气的上方形成一道道零散的彩虹。突然……好似她的到来激起了潭底那不明东西的兴奋气息,只感觉整个潭底搅动起来,慢慢由最中心转成一个漩涡,由一点慢慢的往外无限扩张着,最后,迸出一道高耸的水柱,然后……《》尉迟臻从外面进来,因为没有追到人,甚至连人影都只是隐约,所以有些气恼。等进了书房,竟然又看到桌上摊着的那幅画,而再看向海蓝,眼神空洞的看着那幅画,面上居然木然的可怕,“蓝儿……”他感觉她像是着了魔般的进入了那幅画中,所以只能轻声的叫着她,怕是声音哪怕大一点就会吓着她。而向海蓝好像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知觉,在听到尉迟臻的叫唤声,抬头看着他,只一眼,便闭上了眼,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来。尉迟臻看势不好,身形一动,已经接住了她柔软的身子,“蓝儿,蓝儿……”现在,他的声音有些大了,有些焦急。“来人,来人……”尉迟臻喊着外面,很快便有人进来,“王爷,有什么事吩咐。”“快,快去叫……”“别。”只一个字,很是微弱,却是能让尉迟臻却听到。“蓝儿,你怎么样,我叫东葛来给你看看。”抬头正想着再吩咐,可是他胸前被她捉着的前襟却被捉的更紧。“我没事,就让我先靠一会儿吧!”向海蓝紧紧的靠着他,耳畔紧紧的贴着他的心脏处,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尉迟臻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他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却隐约的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好像……向海蓝与这画有着密切的联系,让他说不出,让他不敢相信。向海蓝好想让时间就此停止,永远的定格在这一刻,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的拥有着他,永远的可以在他怀里呢?答案是否定的。可是她仍然自欺欺人的相信,这一刻是永恒。她一直相信他对她的好是单纯的,可是却不想,都是存着一些动机。也许她真的是塔斯族的公主,她的身上背负着什么使命,所以,王爷认她做王妃,丞相认她做女儿。她不知道那幅画里的玄机是什么,甚至不知道那是哪里,但是她却似是唯一一个能走进画里的人,要不然,丞相和王爷能费尽心思让她看到这幅画吗?身体像是被浸入冷水里一般的冰冷,冷的让她发颤,心都寒了。王爷,你想让我怎么做?帮你解毒?我做到了。帮你看图?我也做到了。还要再做什么?是不是要我把你带去那里?那里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的费尽心力。突然之间,向海蓝也对那个地方有些着迷,她要去,她要去解开寻迷底,只是,要怎么去?好像单靠着她自己是不能办到的吧!呵呵,她有些自嘲的笑着。也许这就是她穿越而来的目的吧!也许,不用她去想办法,自然办法会来找上她!这一刻,就让她独享这份宁静吧!也许明天,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份宁静将永远不属于她了。她是自私的。现在她发现,原来爱一个人是可怕的,可怕到,哪怕他想要她的命,她都会笑着双手奉上。严丙之回到竹屋的时候,不无意外的看到严廷之坐在房间里,阴沉着脸,一脸的邪气。“来了。”他淡淡的说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哥,那个女人只是和于巧蝶长的有些相似而已,犯得上和大师兄做对吗?这样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你这样做对的起师傅师娘吗?”严廷之似是狠绝的说,眼睛微眯成一条狭长的缝。“我哪里有和大师兄做对了,我又怎么对不起师傅师娘了?我救她,只是觉得她不应该受太多的苦,她要受的苦远比现在要痛的多,为什么就不能心存一点仁慈呢?”严丙之放下手中的杯子,里面的水已经喝干了。“大哥,要成大事者不能仁慈,父皇十多年前灭了塔斯族,虽然是连根拨起了,但是却还不是有着余孽活在世上?难保他们不会东山再起。”严廷之手握成拳狠狠的敲在桌上,狭长的眸子里闪出一道狠戾的光芒。“塔吉儿不是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了吗?即使向海蓝想,她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这么多年,她对她的族人又有什么感情!你觉得她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吗?”好像只要提到向海蓝的名字,严丙之的心里就有一些软软的松动,像是踩在沼泽地里,有些越陷越深的感觉。“哼,大哥,你就是心太软,说来说去,你就是放不下于巧蝶是吧!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你是不是也不会嫌弃她,把她再带回去捧上皇后的宝座呢?”严廷之说到这里,甚至有些鄙夷的扫了一眼严丙之。听到此,严丙之的心似宰被扎狠狠的扎了几下,有些痛,身体有些微微的发颤。那是他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是从尉迟臻想问向海蓝,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刚一开口,却被她纤纤玉指封住了嘴,“别问,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神瞬间划过的那一抹淡紫色,淡的让人看不清,透着一股子哀怜,让人心痛,甚至心碎。好吧!不问,只要她不想说,他就不问。只是,他不问向海蓝并不代表着他不会问别人,比如说:东葛。向海蓝一直到晚上就这样静静的躲在尉迟臻的怀里,没有说话,连个姿势都没有换,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到最后,好像是累了,这才慢慢的松泄了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尉迟臻轻轻的不敢惊动她,把她抱起来,放在书房里面的那个房间,是他专门休息的软榻上。拿过一旁的丝被,给她盖在身上。静坐了一会儿,确定她暂时不会醒来,这才起身迈步往外走去。向海蓝在这静谧的环境下,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感知着周边。耳边一息一动都好似清楚的灌进耳中,就连尉迟臻离开房间,离开小院,她都听的真真的。向海蓝支起手臂坐在床上,突然之间感觉好像自己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说不出,但却感觉的到。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东葛给自己喝的药吗?想不透,也不想去想,她只想着再看看那幅画,那画里似乎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抬脚,向海蓝迈着轻浮的步子往外面的书桌走去,也许是因为他走的太急,或者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起来,也或者是因为天晚他没有看到吧!所以,那幅画还是摊在那里,没有月亮的照亮,没有烛火的昏黄,更显的那幅画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