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的门又被关了起来,然尔,向海蓝的痛并没有因此而线束,反尔,她后背的痛更加的强烈了起来,好像是……说不出为什么,那些紫星鱼,好像更加的喜欢这黑暗。整整三天,向海蓝痛的昏过去,然后又在痛里醒过来,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只有她,只有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像是有人在陪着她,不是孩子,而是一个男人,一个她说不出叫什么的男人,那个男人的影像太模糊,让她根本捉不住。“廖先生,求求你了,你快告诉我,我家小姐到底在哪里,求求你,带我去看看她吧!”贝奇跟在廖先生的身后追问着,他都问了三天了,可是他连一个字都不透露。不仅如此,反尔,又让他去捉紫星鱼。“你烦不烦啊,一个大男人如此的鸡婆,不是告诉你她死了吗?还问,你不烦,我还烦呢!走走走,吃了那碗肉,再去捉紫星鱼去。”廖先生一脸不耐的说着,转身往菜院里走去。“你骗人,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如果她真的死了,你告诉我她的尸首放在哪里了,我现在马上带着她走,不会再打扰你。”贝奇一脸气愤的说。“哼,有本事你就找,没本事你就去捉鱼。”谁怕谁啊!“好,找就找。”贝奇一赌气,转身往外走去,他就不信了,这才多大点的地方,他能连个人都找不到?廖先生也不拦他,也不催他,只是任着他去,顶多一天的时间,他就会乖乖的回来。果然不出廖先生所料,才半天的时候,贝奇便顶着一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回来了。“怎么样,找到了没?”廖先生手捧着茶壶坐在摇椅上悠哉的摇着,一脸的兴灾乐祸。“去把肉吃了,多捉点紫星鱼回来啊!”无耐,气愤,他还能说什么,看着那碗肉,色香味俱全,可就是……吃吧!现在小姐找不到,他只能听从那个廖先生的话。不过,等着他找到小姐了以后,他会一并的报复回来的。吃了肉,贝奇大义凛然的往外走去,不就是被鱼咬吗?怕它啊!摸上药膏,臻王府的书房里,尉迟臻把手上的毛笔轻轻的放下,然后拿起刚才画的画轻轻的吹着,画里面的女子画的栩栩如生,脸颊上是淡淡的粉,身形是格外的飘逸。“来人,把这画裱起来,然后挂在我房间去。”从书房外很快的走进一个丫鬟,双手接过画,然后不经意的看着书房,整个书房的墙上已经挂满了王妃的画像,各种姿态的都有,各种表情的都有。只是……王爷自打回来之后,却总是一样的表情,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云淡风清的样子,没有了那闲散的姿态,没有了愉悦的表情,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个整天只靠着画画来回忆的王爷。“王爷,东葛先生来了。”侍卫在门外禀报着。“让他进来吧!”尉迟臻手上又铺好了一张画纸,他在想着,他的蓝儿还有什么表情动作是他没有画的。“王爷。”东葛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桌上的画纸然后这才叫着他。“嗯,来了,坐吧!”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眸子一直盯着画纸,在想着从哪里下笔,这张要怎么画。“王爷。”“你说,我把蓝儿那次对我发脾气时的丑态画下来,等着她回来以后,她会不会不高兴呢?”尉迟臻并不理会东葛想要说的,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多个人多份意见吗!“王爷。”东葛再一次的叫着。难道,当初他这样做是做错了吗?“有事就说,没事就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半年了,他找了她半年了,他不相信她死了,虽然她当初伤的那么厉害,但是,他就是想着她肯定是活在某一个角落里,等着他去找寻她,她不会死。想当初,她还是一个小乞丐呢!不都说乞丐有十三条命吗?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他的。心里又不知道怎么烦乱开,尉迟臻把手上的毛笔一丢,把桌上的画纸用力的捉了起来,扯了个粉碎,“出去,出去,我现在谁也不想见。”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缓缓的闭着眸,那一眸眸又开始在粉碎着他的心。蓝儿,你到底在哪里,告诉我,让我找到你好吗?东葛退出了书房,他来,只是想要告诉尉迟臻,王妃还没有找到,只是他也知道找到的机会渺茫,可是,他确实不放心他。尉迟臻自打回了王府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王府的门,就连皇上召见都不去。他说,他要等着她回来,因为,最后的那一刻,她想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回家,而她的家在王府。所以,他要等着她回来,让她回来第一眼就会看到他。可……向海蓝真的能回来吗?聆听阁的兄弟派出去了多少,可是报回来的消息却都是一样的。晚膳时分,丫鬟照旧把饭菜端进了向海蓝曾经住过的房间里,自打回来之后,尉迟臻除了书房便会在这间屋子里。“外面刚才吵吵什么呢!”尉迟臻看着丫鬟给他布着菜,有些心情好的问着。只因看着桌上一盘红烧茄子,让他想起了他的蓝儿那一次给他做的饭。“回王爷,前几天厨娘去离隐寺,说是里面有个算命先生算的可准了,她让那算命先生给算了一卦,说是王妃现在正在养伤呢!所以还不能回来,不过,不过……”“不过什么……”听到有了向海蓝的下落,尉迟臻直接拉起了小丫鬟的手腕,“快说,不过什么!”“那算命先生说,王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小丫鬟的手腕被抓痛了,带着哭腔说着。“胡说,蓝儿会回来的,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大力的一扫,只因丫鬟刚才说的那句话,桌上的饭菜全部的被扫落地上。顿时,屋内一片狼藉,“把屋里快些收拾干净了。”扶袖,尉迟臻直奔书房。寂静的夜里,书房里并没有点灯,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投落一室,尉迟臻难得的在思考。刚才那丫鬟说什么?蓝儿在养伤,难道是有人知道她的下落,想以此方式来告诉他?半年了,她的伤怎么样了,当初那深的可见的白骨就这样的印在他的眼里。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为什么那人会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是不是应该去离隐寺去看看呢?对,她既然在养伤,那她现在就不会回来,她不回来,那他就去找她。似是打定了主意,尉迟臻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着,这是他半年来第一次的笑。想去就去,他不会等着天亮。起身,飞身跃入马厩,直接坐在墨儿的身上,扯了缰绳,直接飞奔而出,往着离隐寺跑去。到了离隐寺,尉迟臻谁也没有打扰,飞身上房,来到后面的禅房里,那个他们曾经往过的地方。即使是这里,同样有着他们的回忆。那时的他因为严丙之与她的靠近,而生气,心痛着她的受伤,而她,居然辜负他的一片好心,不肯用他的药,而用着严丙之的药。后来,她回府时,因为等不到他来用早膳而又生气着,谁能知道他是为她着想,去和方丈求了菩提珠,这才把她给哄好了。呵呵,真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啊!其实她不知道,他有多么的在乎她,当那次看到她在严丙之的怀里时,看到她对严丙之的笑时,看到她那受伤的手时,他的心里有多么的痛。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因为刚才他的到来,房间的门并没有关好,一阵秋风,顺着门外吹了进来,吹落了桌上的书本,也吹散了一些……那是什么。尉迟臻从最底层的一本书看到露出的一角,那是一张纸,上藏在书本里的。拿出,打开,里面的一条小字很是别扭的呈现在他的眼前:死生契阔,与字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蓝儿……当初那陌生的眼神,现在这熟悉的字体。他的蓝儿到底在哪里?他的心痛的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