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陪我去趟沈大夫的医馆,我手中的脓破了!”夏清舒急得满脸通红,对着流烟扬了扬满是脓水的白纱条。
“去沈大夫的医馆?”流烟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支支吾吾道:“我我还是不去了”
十五那日,沈大夫让她隔二日去一趟医馆,她一直躲着呢,一直都没去。
夏清舒哪懂她这小心思,不由分说地拽着她胳膊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威胁:“走走走!快点,我这左手的脓要是被你弄破了,跟你没完!”
流烟被夏清舒拽着往前走,听她说这话,又不敢用力挣脱,只能用嘴做着最后的挣扎:“将军我真有不便之处,不如我叫流云陪您去?”
“流云已经被我派去执行其他的任务了,此时不在府内,只能是你了。”
流烟再无反抗的余地,只得乖乖地随她出了府门。
“沈大夫!沈大夫!”还未跨进医馆的大门,夏清舒便大声嚷道。
沈安颐正与徒弟汤荷以及贩草药的药农在厅内核对着清单,听见这动静后,皆是一愣,接着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不一会儿,夏清舒急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沈安颐走来。
“沈大夫,我的手!”夏清舒皱巴着脸,朝沈安颐晃了晃流脓的的右手。
沈安颐瞥了一眼那手心处的伤口,浅笑了一下,接着便将手中的清单递给汤荷,把急躁的夏清舒请入了内室。
流烟跟在这二人的后头,眼神不时望向路旁之景,心虚得很。沈安颐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却张望躲避,连一个对视都不敢接。
“这可怎么办?”
医馆内室,沈安颐让夏清舒在诊桌前坐下,而后将她的手摊开平放在桌面上。细细瞧了那伤口,沈安颐嫣然一笑,宽慰夏清舒道:“没事的,不会留疤的。”
“当真?”
“当真。”沈安颐笃定地点了点头。
先前她所说的留疤之语,不过是为了吓吓夏清舒。手掌心处的皮肤生长快,脓水破裂之后,会结一次疤,但这层疤掉落之后,受伤处的皮肤便会自动修复,慢慢复原,所以根本就不存在“留疤”一说。
沈安颐撒这个小谎,是担心夏清舒对此伤势不以为意,整日舞刀弄枪,将伤势弄得更重。
武人向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总觉得这没什么那也没什么,最后攒下来,满身的病痛。沈安颐又望了眼流烟,见她仍是低着脑袋,便立马收回了目光。
“把左手的布条也解开吧。”沈安颐离开诊桌,去小柜里取了药箱来,接着从药箱中取出了一根细细的银针,握在手上。
“流烟,来。”夏清舒唤道。
“啊?”流烟愣了一下,她方才走了神,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故而挠了挠头,小声问道:“要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