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沈安颐将一株开着橙花的藤本植物丢到了火堆旁。又掏出了一个盒子,随手仍在了植物旁。
伏低身子的流烟眼眸一闪,余光也瞥见了那物,心里动摇得更加厉害。
“缇橙已经被我解决了。”沈安颐突然转过了身子,面对着流烟。流烟惊了一惊,赶紧收回视线,将脑袋埋在膝旁。
“我也是它们要除去的人之一。”沈安颐眸中放出柔和的光,洒在流烟的身上吗,“所以当初在医馆遇到的树棺人,她是来杀我的。那时我还不大清楚他们背后的计谋,所以擅自做主将你的记忆抹去了。”沈安颐蹲低了身子,一手搭上流烟的手臂,“对不起,流烟,原谅我好么?”
温热的手掌贴了上来,流烟感觉自己的整副身子都僵硬住了。她的脑子很乱,不知该如何回应。
“那追踪药之事,你知道多少?”季迁遥选择了一个不那么咄咄逼人的问话方式。
“追踪药之事,我是回到云南才知道的,在南京城的时候并不知情。这药很奇特,只有树棺人能感应得出,而且不能由凡人传递。第一个沾染上此药的凡人,无论是谁,追踪药便在她体内扎根了。”
“你的意思是,这药只能由树棺人亲自下?”夏清舒问。
“没错。”沈安颐点头。
夏清舒回想着自己遇上的第一个树棺人,疑惑不解道:“那这药是内服?还是接触便会沾上。”
“一定时间的接触。”沈安颐回道,言闭,她将背囊卸下,从里头掏出了一棵茎干纤细的植物来,“你们来怡安山,应当是为了这个东西吧。”
植物被沈安颐握在手里,晃了晃,柔软的枝条飘来飘去,蔡竹君一眼就将其认出,“是解药。”
沈安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我找了大半月,今日方采到,你们不必上山了。”
“太好了。”夏清舒高兴地说。
沈安颐又回到了流烟是身旁,柔声地说:“这下你可信我多些了?”
流烟嘴唇颤了颤,依旧没有出声。
真的是一根筋的人。沈安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暂且不去管流烟,拧掉了植物的根部,“将此药捣碎,涂抹于肌肤之上,半个时辰后,那追踪药便可解了。”
说罢,沈安颐便捣腾起来,选了一个干净的大石块,将植物折成三段,又拢成一团,平放在大石块上,用小石块击碎。
不一会儿,墨绿色汁液淌了出来,沈安颐停下动作,“好了。”
“我自己涂抹。”夏清舒在石块面前蹲了下来,用手指拂过墨绿色的汁液,往自己身上涂去。
“尽量将全身的肌肤都摸上。”沈安颐道了一声,默默退后。
季迁遥上前,来到了夏清舒的身旁,帮着她涂药。
“我们退到火堆之外吧。”要涂抹全身,自然要脱去衣物,蔡竹君将空地留给了夏清舒与季迁遥,她用地茎织出更大的屋子,形成遮蔽,以便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