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掩饰的争锋相对。
窦乾自任户部尚书以来,就没少被言官弹劾,被武官集团弹劾。
毕竟他不止是户部尚书,还是窦太后的亲弟弟,当今皇帝的亲大舅,堂堂皇亲国戚的身份。
国舅窦乾呵呵一笑,看着这个武官:“要我给你在算一笔账吗?”
窦乾望着百官,掰着手指头说道:“东南西北,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天灾,这可不是一个地方,一个郡,而是涉及到数郡,数州之地,这会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这才年初,日后还有大把要花钱的地方,如果现在全把钱拿出来赈灾,来年恐怕诸君都得欠俸。”
那名武官又站了出来说道:“那依窦大人所见,是不管那些灾民了吗?任由他们起事,然后朝廷再派兵镇压?”
户部尚书双手揣在衣袖里,望向小皇帝,说道:“陛下,臣已计算出可用余额。”
“每年最大的一笔支出,自是各位的俸禄,其次便是军伍,北境军与苍州军花费最大,占比军伍支出十之七八。”
“以上两比,已占去总额半数,而后宛州城直通苍州的运河修建又占去余下额度半数。”
“杂七杂八加起来,再占去一二。”
“军伍建设和百官俸禄占五成,运河修建,占两成,杂事占一城,只余两成可做赈灾款。”
小皇帝看着舅舅问道:“那这余下两成,与各州所需赈灾款相差多少?”
众人也都在期盼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窦乾沉声道:“相差甚远,如果全部赈灾款都要发放的话,已经相当于一整年的全部支出预算了。”
“所以这两成与其发下去杯水车薪,还不如另寻他法。”
其中一名来自苍州的武将问道:“这些都是你窦尚书的一面之词,我们又不知道国库究竟还有多少,那些预算,又是多少。”
窦乾看着这货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建议,减半苍州军预算,包括军饷,北境军北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直面敌军是必须要钱去建设的,本官相当理解。”
“可苍州以北,是绵绵山脉,天险不断,为什么拿的钱和北境军是一样的?”
“这么多年来,苍州军和金帐王庭打了几场大仗?北境军又和金帐王庭打了多少大仗,诸位想必心里都有数。”
当着姜王的面,还敢说出这番话,众人不禁有些佩服这位国舅爷。
那位武将也怒了:“我们军人死守边疆,待遇想同是自然,要是没了我们苍州军,你换别人能守得住苍州的天险?”
窦乾来劲了,看着那位武将说道:“噢?是嘛?可为什么十万苍州大军,驻守在险关的只有三成?其余七成全被安排到了苍州以南,这架势,防的可不像是金帐王庭啊。”
“你……”那位武将顿时没了言语,只好缩了回去,多说多错。
小皇帝也略显尴尬,心想着舅舅太冲动了,虽然姜王防患朝廷,众人心知肚明,但也不好拿在明面上讲吧?
小皇帝还在想着如何圆场的时候,姜王缓缓走向窦乾。
这位二品武师的行动,一下子让气氛来到了冰点。
窦乾淡定自若,无视这位亲王的蔑视。
姜王一下子收回了压力,看向小皇帝:“陛下,臣觉得窦尚书说的在理,苍州军,来年军费减半,我还愿再捐出三万两白银,助朝廷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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