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惊讶道:“小王爷不知?您怀孕了,怀的是摄政王的孩子……”后卿见少卿张着嘴巴汪汪叫甚是讨厌,正想跑过去给他两个耳光子,身体有些摇晃,步子有些不稳,正想栽倒在地时,少卿几步上去抱住小王爷,冲进了屋子,嘴里叫喊着:“快请大夫。”老大夫麻利地跟着少卿往屋子里爬,年纪大了,一把汗水一把泪地赶来,气喘吁吁,直瞪着少卿:“若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你死定了。”说着就让何一扇把一些闲杂人等敢出门,在白云担忧的目光下给后卿把脉。……后卿朦胧地睁开眼睛时是在翌日清晨,白云守着他床沿,睁大了红红的兔子眼睛,泪水噼里啪啦地落下,哀嚎道:“夫人,都是白云害了您。”后卿愣了一愣,大手放在自己圆了一点点的小腹,踌躇地道:“我真的有了身孕?”白云怕夫人身为一个男子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冲出门外把老大夫接过来,才重重地点了点头。后卿磨牙,气愤地敲了敲床壁,破口大骂道:“夏肖白那个贱人,定是因为老子有孕,侍不了寝,他心里□□满肠子爬,就支开老子好去偷腥。”狠狠地盯着白云,恨道:“你怎么还帮着他。”又看了眼老大夫:“给我熬几十副安胎药,老子现在就走,定不能让夏肖白那个贱人与某些狐狸精厮混得舒心。”白云:“……”老大夫:“……”后卿虽十分想收拾少卿,可还是火急火燎地赶回夏都收拾夏肖白为重策。与白云骑着独角兽上,眸光瞥了眼诺大的北冥王府,磨了磨牙,骂道:“王八蛋,老子早晚收拾了你。”看门的仆从见一行人热热闹闹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颇有几分看戏的滋味,关了门一转头见到少卿站立在身后,他脑门冒了颗大大的冷汗,忙恭敬地弯腰行礼。幸好今日一大早只有他一个人当值,没旁的人与他一起碎嘴说人长短,不然被少卿看见了,不死也得掉一层皮。王府的人没谁不知道,小王爷从前是个怂包,现在穿了女装跟了摄政王,就是个娘们。被人说三道四是常有的事儿,他自己都不在意,可少卿却是在意得很,还闹出过人命。少卿淡淡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垂眸道:“小王爷走了吗?”仆从老老实实地道:“已经走了。”少卿顿了顿又道:“看着可是有大碍。”“小王爷和气,脸上都是笑,临走前还跟奴才开玩笑,让奴才转告给少卿大人,他记住您了。”少卿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裂缝,淡淡的笑如沐春风:“他并非在开玩笑。”仰头看了眼高大的府门,装饰得极其华丽,却不能打开,如同他的心房,被锁得牢牢的,他淡淡地开口,仿佛在自言自语:“他真是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仆从不知少卿所言何事,愣头愣脑地呆在一旁。微风吹拂而来,少卿玄色的衣袍轻轻地被风撩起,仆从记得昨日是少卿在门口接见小王爷,还把小王爷气晕了。小王爷看着和气,其实也记仇,一般他记住的人只有两种,怀孕篇(4)夏肖白隔着半个小荷塘就瞧见了后卿与黎东源共骑一匹马从天而降,夏肖白被讨厌的女人纠缠的火苗子被一罐醋浇了浇,烧得旺盛了许多,他大步往前走。身旁的女人见心仪人物要走,假装跌倒要抱他的大腿,夏肖白被醋蒙了头,大腿拖着一个女人,如同无物,前脚掌点地,纵身一跃,跃到悬浮在荷塘里的一片落叶上轻轻踩着,他大腿拖着的女人‘啪’地被砸到水中,溅起了一片浪花。夏肖白仍视而不见,连踹她走的功夫都没有,带着她跃到了后卿面前,眼里冒着火:“夫人怎么在这儿?”后卿的目光落在他大腿旁的不明女人身上,见后卿不主动解释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质疑他。后卿怒道:“老子就知道,你指使老子回北冥,你就是看中了别的狐狸精,怕老子大着肚子碍眼。”怒火冲天地走近荷塘边,嚷道:“好,老子称你的心,如你的意,老子这就不碍你的眼,老子现在就跳水,一尸两命。”夏肖白明知后卿是装的,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大腿被某只落汤鸡抱着,他挪动着自己的脚,把她一并拖到后卿面前:“夫人息怒,是为夫错了,都是为夫的错。”后卿瞪着他大腿挂在的两只小白手,虽然这个女人的模样被淋了水,狼狈了些,可后卿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你休了王妃,杀了魏氏,弄没了李氏,又支开了我,原来是看上了这东国的小贱人。”夏肖白这才注意到大腿边的某个湿哒哒的不明物体,低头看了她一眼,十分自然地踹了她一脚,‘啊’地一声惨叫,‘砰’的一声落水声,又传来了某些小奴婢的叫喊“救命,救命,我家公主落水了。”夏肖白大腿的阻碍物没了,他自问没有对不起夫人,眸子不愉快地看了眼黎东源,醋意满满地道:“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后卿斜看了他一眼:“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一起回来有什么关系?”夏肖白看了眼后卿肚子里的娃,把心里翻滚的醋咽下了肚子,赔笑道:“夫人说得极是。”心里盘算着现在不能动他,等他把娃生下来后,再好好地收拾他。黎东源蹙眉地看了眼荷塘里被人捞出来的某只落汤鸡,难得地说了句夏肖白中听的话:“庶妹顽劣,请摄政王派人送她回东国。”夏肖白道:“还是由黎将军亲自处理得好。”黎东源往前走了几步,他那庶妹刚抬起混着塘水和泥土的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惜泪水还没有出现,黎东源一记手刀,他那庶妹就闭了嘴,彻底地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