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银行卡朝他面前飞来。
少年放下手,声音冷淡:“一千万,密码六个零。”
花衬衫掐了烟,眯着眼睛看着手里的银行卡。
他向周围使了个眼色,四人立刻抄起家伙开始动手。
这年头自大的富二代他见得多了,单枪匹马就敢来逞英雄,光有几个破钱真以为能使鬼推磨了?
而且当他傻吗,不直接汇款,拿张破卡来打马虎眼子。
少年脚背勾起地上一根铁棍,捏在手里躲闪着几人的围攻,找准机会就往人要害招呼。
动作反应和力道一看就是练家子。
生生挨了棍子的人纷纷疼得嘶气,有两个腿被打折,倒在地上哎唷连天。
一直躺地上装死的大左不知什么时候磨开了绳子,听见动静,一把扯开蒙在脑袋上的黑布,忙去到许沉身边帮忙,将剩下的人一个个放倒。
花衬衫早见情况不对,偷摸到舒姌身边,手里的刀横在她脖子上大声威胁:“棍子扔了!”
许沉停下动作,转头。
少年的眸极黑,阴沉冷刺得紧。
仿佛没听见花衬衫的威胁,他拖着棍子面无表情朝他们走来,铁棍摩擦地面的声音令人不自觉牙酸。
生锈的棍子不知道沾了谁的血,昏黄烛光下,隐隐可见它在地上画出一道暗红的纹路。
横在脖子间的那把刀很凉,舒姌连呼吸都屏住了,如此诡谲的气氛下,她仿佛能听见自己异常的心跳。
光头花衬衫被这眼神刺得心生胆寒,手止不住一抖。
脖子上传来痛楚,舒姌忍住没出声。
许沉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依旧执着棍子步步逼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棍子快速划破空气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带着骇人的力道重重砸在那颗映着烛光锃亮如卤蛋的光头上。
花衬衫男人喉咙里嗬出一声,一个对眼儿彻底往后栽倒下去,短刀应声落地。
舒姌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她忍着脖子上的剧痛,仰头看着这个居高临下俯视她的人。
因为背光,他的面容隐在黑暗里模糊不清,但她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
舒姌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却能看清她的。
鹿眼里的恐惧不减反增,仿佛他才是那个要杀她的人。
许沉讨厌她这样的眼神。
“怕?”
他扔了棍子面无表情朝她靠近。
少年身上的血腥气隐隐扑面而来。
“你不该怕我。”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如果死了,也是因为你。”
所以,你凭什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