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给,生日礼物。喜欢吗?&rdo;男人在烟雾里低声问。他的声线是烟熏出的暗哑,透着一股说不清的魅力。他们并排坐在天台上,脚底车水马龙,灯火斑斓,大大小小飞行器在远处的高楼与轨道之间穿梭来去,轰鸣声像暴风一样袭来,又如烟火消逝。&ldo;这是什么?&rdo;&ldo;昨晚从赌场赢来的小玩意。点燃吸一口试试。你会看到一个奇迹。&rdo;&ldo;真美,像一个梦。&rdo;&ldo;不,赫洛,那是未来。假如你愿意迈开脚步追逐,而不是动动嘴唇,否则它就是一场幻觉。&rdo;一只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手上还带着搏击比赛留下的伤痕。&ldo;我会的,哥哥。我会追上你。&rdo;白影看见青年在沙坡上站起身来,抬头仰望着头顶的云层。大多数情况下他都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比起&ldo;星际雇佣兵&rdo;这种身份更像从事文职工作的精英,但此刻,皮质防护服将他纤瘦的身材衬得十分挺拔,束成一股的银发在背后桀骜的舞动着,在夜空的印衬下远远望去,白鹰觉得那人的身影犹如自己常年惯用的那柄银鞘黑刃的忍者刀,看似柔美却锋芒内敛。他一动不动的屹立在狂烈的沙风中,一如穿越虫洞时那样坚定决绝。身后驾驶舱的舱门发出一阵开启的喷气声,赫洛如梦初醒地回过头,对着里面走出来的同伴们扬了扬手,微笑了一下:&ldo;早上好,应该没人晕船吧?&rdo;&ldo;看不出来你的驾驶技术真不错,不是光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rdo;安藤‐‐整个狩猎小队里最讨厌的家伙抬头望着头顶光雾弥漫的夜空,慢悠悠走到他旁边,长臂猿一样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一脸斯文败类的笑容。&ldo;行啊你,居然真的成功了。老实说,我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rdo;&ldo;滚吧,要是你死了,得叫做人道毁灭。&rdo;赫洛冷笑着拍开他的贼爪,却冷不防手背一痛,被对方手中的&ldo;暗器&rdo;扎了一针。安藤把一整管不明药液注入他的血管里,白牙璨然:&ldo;喂,你知不知道你的脸色苍白得像刚从太平间里出来的?&rdo;赫洛抹了抹额上干了的伤口,才感觉到一丝丝眩晕。的确,连续了驾驶了几天几夜的军舰,他实在太虚弱了。也许他该休息一下,但沙耶罗的军舰就在近在眼前,他一分一秒也等不了。看见青年歪着头闭上眼睛,脖筋慢慢松弛下来的难得的柔弱模样,安藤趁机搂住他的腰,凑近对方隔离服紧束的领口处露出的一条窄缝,往里吹了口气:&ldo;身为队伍里唯一的医生,今晚我得好好检查一下指挥官大人的健康状态……&rdo;赫洛浑身一紧,狠狠地拍掉了身上粘着的魔爪,坐下来,平缓血液流速。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安藤这种家伙实施的手术中活下来的。安藤是个日本人,原本在地下诊所里干着一些见不得光的违法勾当,把那些星际猎手带回来又卖不出去的外星物质制成药品,销售给黑市里需要这些东西的买主,大多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某些外星物质能对人体产生各种奇妙效用,促进肌肉生长、伤口愈合、断肢再生,甚至顽固性阳痿。当然,副作用也很大。在一次交易中他终于玩脱了轨,把一个亿万富翁弄得人不人鬼不鬼,险先丢了小命,便一纸机票逃离了那时正因瘟疫而混乱不堪的京都,跑到香港避难,误打误撞地进了&ldo;荆棘天堂&rdo;,在它明面上经营的赌场里制造一些稀奇古怪的药品,好为每晚的暴力表演增加些劲爆的看点。后来摄像机船舱内积满了厚厚的沙尘,凝结着丝丝缕缕的白色不明物质,使军舰内部看上去就像是蜘蛛的巢穴。几个人依次小心翼翼的通过狭窄的圆筒形轨道舱,尽量避免触碰到这些诡异的沉积附着物,尽管穿着防护服,也难以完全杜绝被外星物质侵害的危险。在星际空间站的医院里有许多这样的病例,那些病人大多数都死了,也有侥幸存活下来发生肌体变异的。那种病例,只要见过一次就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