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你他娘的抽什么洋风?”茅十三一脸愤懑的推了回去。
他力气使得也大,虚脱的孙胖子直接扑在了地上,险些跟地砖来个亲密接触,当即一巴掌拍在地上,拍的手掌又麻又疼,咧着嘴忍着疼,瞪着眼珠子怒视茅十三。
方才茅十三扔了一蛇皮袋子的宝贝,他本就心生埋怨,不曾想自己耍耍小脾气,却又被茅十三给骂了一顿,更是一肚子委屈和怒火。
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气恼的冲着茅十三大吼:“茅十三,你大爷的,咱哥们处了这么些年,你大爷的,你真动手打我。自从认识了你,是你们家出什么烂事,我们家就跟着出什么烂事,你没了爹妈亲人,我也没了爹妈亲人,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方我,这些年你过的不好,我过的比你还苦,摆地摊忽悠忽悠老头老太太混口饭吃,整天让人骂的像条狗一样,没钱没势连头都抬不起来。”
茅十三被孙胖子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呆怔的坐在地上,没有开口反驳。
孙胖子越说越来气:“这回跟着你来江南老家,冒着中邪挂掉的风险,好不容易寻摸了点好东西,本想着回去卖了,就有钱买房娶媳妇不让人看笑话了,你大爷的,你可倒好,那贱手比老鼠爪子还快,直接把咱们哥俩的未来都给扔出去了,你潇洒了,过瘾了,你想想咱哥俩都是破落户,咱以后怎么吃饭?”
说罢,孙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湿润的眼眶,胖脸上写满了委屈。
茅十三被他一顿黑烟火炮的心里话,说的沉默不语,这些年他有些什么难事,能帮他的只有孙胖子,说不得心里有几分愧疚。
说起来,他们二人也都是苦命人,自从亲人全都离世后,没了依靠,受人欺负也只能咬牙隐忍,暗自承受,艰难且努力的活下去。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有活着才有翻身的机会。
而二人都在恶赌,赌的就是命里的那一线起大运的生机,而这一线生机却被茅十三给丢了出去。
可他要是不丢,很有可能命就没了,没了命,再大的运势又能如何?
愣了片刻后,站在一旁一直看戏的叶青笑吟吟的撇了撇嘴,“两个大男人,为了点臭钱,闹得绝交,真不怕外人看笑话。”
闻言,二人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而就在这时候,院子里那些被瓷器碎裂响声引走的死孩子,又被二人争吵的声音引了过来,纷纷爬到了中堂屋的房门前,不断撞击的房门,发出凄厉的怪叫。
茅十三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神情紧张,两眼警惕的望着木窗外一个个可怖的小身影。
紧握着桃木剑,随时应对危险。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地上的孙胖子,可这一扭头,就见孙胖子猛然翻身撒腿就跑,跑的方向不是通往二楼的楼梯,而是直奔着中堂屋后面去了。
“他娘的”茅十三一拍大腿,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冲出堂屋来到后院,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茅十三停下步子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这时候,身后的手电筒光柱照了过来,叶青快步走到茅十三身边:“前院里有一群死孩子,这后院里估计,也安全不了。”
“胖子大明”
小声呼喊了几声,却听不到孙胖子的回应,只能依稀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茅十三心生一抹不好的预感,万分焦急的就要跑进黑暗里寻找孙胖子。
却不料刚一抬腿,就被身旁的叶青拉住了身子,“别动!”
茅十三顿时止住了身形,他也感觉到了脚腕处有异样。
叶青用手电筒照在地上,发现茅十三的一只脚踢中了一根纤细到很难察觉的白色丝线。
白色丝线随即崩断开来,茅十三心下一惊,就听得噗的一声,一道道火光在四周的黑暗亮起。
借着亮起的火光,见到左右房屋前安置了好些个奇怪的黄铜灯盏,二层楼的所有木窗上挂满了古旧画卷,一直顺到一楼的地面。
这些古画一个挨着一个,中间只有一盏黄铜灯盏,方才被他一脚淌断的白色丝线,就挂在其中一个黄铜灯盏的下方。
后院里火光明亮,所有东西都看的清楚,往里走不远处布置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祭坛,祭坛四周挂满了道教帷幔,破幡旗,烂华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