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打什么主意。”木贞笑的开心,“你好好做梦就是。”
“……”林白也不气馁,立即又问道:“贞姐,那宋清临死前,以大河来喻人生之苦,人生之难。他说他心有所感,又说是上佳丹论。我日后若做丹论,能否借鉴一二?”
“宋清的立意确实不错,只是还需雕琢雕琢,与己本命相契,与己性情相契,与己过往与未来相契,这才是最好的。”
贞姐竟感悟极多,她莞尔一笑,看向林白,道:“小家伙,你若要借鉴,也无不可,只是你如今就考虑这些,未免太早,易乱了本心。”
林白默默谨记,又问道:“贞姐,你的丹论是什么?”
木贞闻言,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说了什么诙谐之事吗?林白摸不着头脑。
“姐姐再教你个乖,”贞姐笑的很是开心,她点了下林白的额头,道:“丹论不可知。日后千万别问他人丹论,即便是最最亲近之人,也别问。这关乎大道,关乎未来。”
林白又长见识了。
“白大夫死了?”木贞忽的问。
林白点点头。
“那小丫头呢?”木贞又问。
“被曲成甲收为弟子了。”林白叹了口气。
“倒也还行。”木贞微微点头,“我当时还想着等结丹之后,把那丫头带走呢。”她见林白一提秀秀便有无奈之色,便笑着开导,“你莫太过担心,曲成甲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绝不会有人欺负她,最多受些修行之苦。”
林白好受了许多,只觉贞姐又变成了那个温柔大姐姐。
还想再问点什么,木贞却摆摆手,道:“我刚刚结丹就不得闲,让我缓一缓,稳固稳固。”说着话,她摸出丹瓶,倒出一丸吞下,便闭上了眼。
“那就不打扰了,我去寻裴宁。”林白赶紧起来,他也想跟裴宁说点悄悄话。
“不必。”木贞闭目,胸怀极大,“你也坐下好好休整,让那丫头独自操控飞舟便是。我稍后还有事问你。”
林白只得听从。
此后数日,两人共处一室,并无逾矩之行。
以前林白不知贞姐实力,更不知其来历,是故睡的欢,吃的欢,还敢说些骚话。可如今贞姐步入金丹,林白也涨了见识,知她境界未稳,一个把持不住就能把自己拍死。林白摄于金丹之威,是以目不斜视,宛如君子。
这几日来,林白问了不少修行的问题,贞姐都详细解答,温和的紧,没半点金丹架子,真像是姐姐。
林白想要让裴宁进来听,贞姐却不允许,也不知为何。
后来林白又问登岸后的山川地理和人文风光,贞姐却只捡了些有趣的说。
林白猜想,贞姐大概也不熟悉,要不然肯定能扯好半天。
又过三日,从窗外已能看到天边海岸。
飞舟便行速稍缓,降下许多。木贞并没有出声,应是给裴宁传了音。
又行了半个多时辰,飞舟落地,三人走了出来。
这是海边的一处丘陵,前面是无尽青山,身后是海阔天蓝。
脚踏实地上,林白心生豪迈之气,只觉前途广大,光明灿烂。
再看裴宁,她面上带着浅笑。即便林白与她狼狈为奸日久,竟也猜不到她是何心思。
又看木贞,她也怔怔看着前方,不知在思恋家乡,还是想她的那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