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那接下来怎么办?”如意又问。
“本命之争是我输了。”曲仙师微微一笑,面上苍白尽去,又恢复血色,道:“不过论及修为,九阴山那人是不如我的,慢慢寻便是。”
说到这里,曲仙师面色忽的凝重,道:“只是这等本命特殊之人,应是门派里的宝贝才对,怎无缘无故来此荒凉之地?”
曲仙师看向张寒,目光不善,问道:“你们在这里到底做了什么?除了齐珍见过的那紫气外,还有什么异象?还见过什么不寻常事?”
张寒跪在地上,惶恐道:“师伯,方才师侄已经说了,再无别的不妥啊!”
曲仙师随手一捞,亭外雪花凝聚成线,继而钻入张寒眉心。
砰!张寒左眼竟爆裂开来,血窟窿中流出血水,形状可怖。
发生了什么?怎一言不合就见血?林白和裴宁默默退后两步,吓的都不敢喘气了。
之前还以为这曲仙师好说话,人也温和,没想到出手毫不留情。
也不知是露了本性,还是方才推演不顺,才有此迁怒之举。
张寒也不敢喊疼,只咚咚咚的磕头,解释道:“师侄只是多睡了几个凡俗女子,并没有做什么歹事,也从未见过有什么异象啊!”
“那九阴山之人无故来此,莫非是游玩不成?”曲仙师一弹指,那张寒两腿膝盖处爆开,双臂肘部亦是如此。
林白瑟瑟发抖,心说贞姐是为我而来,为丹论而来,这张寒仙师着实是殃及池鱼了。
“师侄不敢说谎啊。”张寒瘫软在地,痛哭流涕。
“宗门让你们镇守金鳖岛,你们渎职在先,见异象而不禀宗门在后。我此番处置伱,可服气?”曲仙师语气淡漠。
“服气,师侄服气……”张寒磕磕巴巴,话也颤颤巍巍。
“方才是公,再说私。”
曲仙师看向张寒,面上不虞之色更盛,“你当真在凡俗间待久了,不知敬畏,不知收敛。你眼角多次偷看如意,竟敢有觊觎之心,何其胆大?”
说到这里,曲仙师张开手掌,上面出现一碧绿短刃。
将那短刃丢给她旁边的少年,曲仙师继续道:“清儿,待会儿你去给他去势。就用此碧痕刀,可保日后绝不再生。”
“是。”那少年毕恭毕敬的接过短刀,目光不善的看向张寒。
这是诛心呐!
林白裤裆一凉,嘴唇发干。这曲仙师果然不喜淫乱之辈,那我……我也没淫乱呀!
裴宁也目瞪口呆,怜悯的看向林白。
曲仙师这会儿又看向了林白和裴宁。
两人吓坏了,赶紧俯身行礼,瑟瑟发抖,头都弯到地上了。
“抬起头来!”那少女如意训斥,“做什么样子呢?老祖又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二人用功,还担心杀了你们不成?没出息!”
你有出息!林白直起腰杆,心说要不是打不过,谁愿意弯腰?就算有一半的胜机,我跟裴大姐也敢拼一拼,绝不低三下四。
“我等不敢居功。”林白拱手回。
“有何求?”曲仙师问。
“那我便说了……”林白又一拱身,礼数周全,道:“在下恩师五脏衰竭,命不久矣,可否请仙师稍作救治?”
“凡俗之辈,生死天定。”曲仙师没说不救,但话里意思是,不屑救。
林白默然。他早就感觉到了,这些仙师别看还算和气,但那股子对凡俗不屑一顾的劲儿,却是实实在在的。
或许在他们眼中,凡俗之人跟他们长的虽一样,但已不是同类之属了,甚至于是人与蝼蚁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