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丫手按住了刀柄,退步慢慢向蓝熙书侧移,眼睛死死地盯着蓝熙书的脸,一颗心狂跳不已,不停的告诉自己快准狠!
大哥李已然抽了快刀在手,哈腰弯背摸进了坟茔地,他看不见树底下的蓝熙书但一定看到了王小丫和马匹,正绕着坟包和后面跟上来分散的张冰前迂回包抄上来。
押后的老黑在坟茔地南边拐弯摸向了井貌安所在的树林处,王小丫一定告诉过他那里有块软骨头。
王小丫胆儿随着张冰前和大哥李的包抄切近而慢慢的肥了,他竟然又起了邀功冒进的心思,快准狠!
快 准 狠!
快 准 狠!
出手!
一抹亮银的刀锋刚刚出鞘,王小丫就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一凉,怎么哪儿撒气,血不走血管全奔咽喉泄洪了,想叫发不准音儿,丝丝拉拉的破胡琴不着调。
快准狠!这一直是蓝熙书融会贯通的看家本事!
王小丫!你也配班门弄斧!
当啷!王小丫命不要了刀也不要了,大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井喷的血往前就扑,蓝熙书可不答应,闪身在后弃了单刀就手一抄王小丫的后腰带,紧身靠上。
死了就完了,你想一了百了了,门儿也没有!
蓝熙书右臂单臂一顺,一个在墓碑后跳跃的黑点瞬间被靶定,嗖嗖!移动连环靶,人高马大运转不灵活的大哥李半边脸还没来得及闪到墓碑后,蓝熙书的连环弩箭就到了,劲弩钉额,大哥李惨叫一声半架山一样砸倒在了坟包上,乱草梗子戳的是满脸烟花。
几乎同时被掩盖的一声闷哼,冷风灌耳,张冰前的右耳朵被弩箭不打嗝儿就给捎走了,后面的一棵树上怦然作响枯叶纷纷,张冰前痛的一划拉耳朵,耳朵没了,血流如注顺着脖子就下来喽!
张冰前知道上当了!
张冰前也知道自己知道的晚了。
蓝熙书没做连环击,因为后面丁哑的身影在张冰前的线上,弩箭不长眼,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蓬蓬!
王小丫浑身肉颤,死不瞑目却亲亲热热的后仰在了蓝熙书的肩膀上,跟蓝熙书连体人一样亲密无间着,胸口两把飞刀真见准头,刀刀致命,只是王小丫再也没知觉了。
这是张冰前对他反水的临死反馈啊!
张冰前呼哨示警,闻到了后面的异常,窜过一个坟包就打算闪人。
真合蓝熙书心意,张冰前错开了丁哑的一刹那,蓝熙书把唯一的一支弩箭强行追送,靶中的还是身体最窄的咽喉,就是来显摆技术的,向来这么嚣张!
张冰前咔咔一声后仰,飞奔而至的丁哑不干了,脱手的单刀也就比蓝熙书慢了半眨眼的功夫没入张冰前的后背,张冰前临死还犹豫了一下哪边儿倒合适,一想,就丢不起这人,还是脸着地吧!
扑通!
张冰前前扑摔倒在一块很陈旧的墓碑跟前。
蓝熙书推手放倒了王小丫隔着五六个坟包与丁哑相视一笑,丁哑抹身腾转奔了树林深处,里面叮叮当当的利刃交锋听起来不但悦耳还显得亲亲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