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思忖再三,觉得还是小妖比较好应付,年纪阅历的关系,花奴远没有小妖的单纯好掌握,而且,花奴太色胆包天了,有人尚且如此放肆,没人的时候还不得霸王硬上弓啊!
蓝熙书对啊巫一无所知,在凉镇对这个幕后的操控者不了解,这很可怕。
蓝熙书必须在凉镇稳住脚,必须了解啊巫,了解凉镇周边的环境,这对他以后的行动太重要了,蓝熙书不会干等着井运水,他不能在这段时间里无作为。
“不要住在古亭客栈了,你最好搬离古亭客栈。”花奴不无醋意的拦住蓝熙书,夜风吹起她自来卷曲的额发,耳畔的发辫被她绕啊绕啊,尖尖的指头灵活的在发辫里穿梭,眼波流转,媚态漫展。
“黑店啊!”蓝熙书也想从花奴的嘴里了解古亭客栈的底细背景,没背景的女人在凉镇是没办法站住脚的,而女人的背景除了出身家世就是她的男人了,古亭娘子是汉家女子不存在家世一说,那么就一种可能,小妖的父亲是很有背景的人,看小妖的遗传古亭娘子背后的男人系蒙人无疑,那么余下的疑问,蓝熙书希望从知情人嘴里了解,花奴应该知道。
“黑店可怕吗?嘁!”花奴看蓝熙书眼睛烁烁,眼神明明有些鄙夷却带出诱惑的妩媚迎合:“你还真当自己是安善书生啊!”
“那我就不懂了!”蓝熙书扭身之际看耗子好奇的向路南凑了,金银窝对面两排石头房子夹着的帐篷里滚出两个扭打撕扯的人,因为路宽光线不好,看不真切。
耗子觉得自己搁哪儿哪儿碍眼,还是闪吧!
“不要招惹小妖,知道他爹是谁吗?”花奴知道蓝熙书装傻,可又不想跟他绕弯子,大明的男人那样都好,就是一肚子弯弯肠子不能一眼到底:“在凉镇,小妖的爹是唯一啊巫给面子的人,察台!知道吗?”
花奴这样问,她也以为蓝熙书铁定不认识。
“什么厉害角色?”蓝熙书心一动,察台?他知道阿鲁台!
“哼!太师阿鲁台的心腹大将,他的精骑过万,你说是不是厉害角色!”花奴丰润的嘴巴撇着。
蓝熙书头轰的一下,接着一阵排山倒海的狂喜把他洗刷了一遍,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早知道跟你套什么近乎啊!那个小妖有利可图啊!
蓝熙书厚颜无耻的打起了小妖的主意,但是他真没有更龌龊的念头,他只对小妖他爹感兴趣,对小妖倒真不感冒,对于蓝熙书来说这条线索太有价值了。
看到蓝熙书异常兴奋的眼神,花奴接着说:“先别打歪主意,小妖只不过是察台众多散养的女儿之一,散养知道吗?就是连妾的名分都没有的下贱女人生的孩子。”
看来花奴对小妖腹诽不小,女人看女人,很多时候产生不了欣赏,嫉妒排斥的成分居多,特别是漂亮女人的眼里容不下漂亮女人。
蓝熙书收敛了兴奋神色,散养圈养跟他没啥关系,这种私养外宅情况在大明也很寻常,有钱有权有欲望的男人在三妻四妾之外的风流谁去深究?
“我说嘛一个文弱的女子竟然在这凉镇开这么大的客栈!”蓝熙书不提小妖,说说古亭娘子还是可以的:“那个古亭娘子真是大美人一个!”
“哼!那又怎么样!男人照样会腻,我可听说,察台半年都不来一趟凉镇呢?”
女人的嫉妒真是无边无际的,花奴拿眼白着蓝熙书,指头轻轻戳着蓝熙书的胸膛:“难不成你找的那个女子也是那样的,我可听说古亭娘子想当初也是被拐来的!”
蓝熙书一阵咳嗽。
“可怜!我看不是察台厌倦了古亭娘子而是离着远不方便吧!不管怎么说小妖是他的骨肉!”蓝熙书最关心察台驻军何地,他觉得以花奴的身份不可能知道军事内情,但是有枣没枣来一杆子再说;‘你不是男人不会知道古亭娘子的那种神韵!”蓝熙书表现出来的色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他就是想刺激花奴,脑袋不清楚的女人好糊弄,这也是井貌安说的,蓝熙书这才发现井貌安也是有专长的。
“哼!神韵?有毛病啊!”
一个鞑子从金银窝里跑出来大喊:“喂!脱脱发酒疯,把托娅抢了。”
花奴闻听急忙回跑,黑木耳不在,她得看场子:“这头公骆驼看我骟了他!”
跑出几步回头着急的对蓝熙书喊:“蓝三少!等我!”
看花奴跟头母豹子一样的身姿,蓝熙书心话等你才怪!
蓝熙书牵马的时候耗子过来了,他哪有心思看热闹,。一直关注着蓝熙书这边。
耗子刚走过街道,一队青袍青头罩健骑马腰挎弯刀的人马自西向东而来,大概有二三十人左右。
对面扭打到街面上的醉汉听到马蹄声,扭脸一看,跟有人喊口号一样抱团滚的两个人立刻停止了撕扯,连滚带爬的就奔回了帐篷。
蓝熙书和耗子靠边上马,仔细观察,这堆人马队形整齐,马速不是很急,除了马鞭起落的声响,根本听不见一声打马呼喝的噪杂人声,小队人马进入凉镇如一条蛇在沙里潜行,奔蹄声像蛇的响尾自西抽索向东。
没有任何停顿的迹象,这队黑影一闪而过,既不张扬也不低调,无视万物一般,蓝熙书稍微踢马加速,本能尾随,凭直觉,这样训练有素的人马非正规军不出,即使是军队也非冲锋陷阵的头兵,是内侍军!
也就是说,只有一方领军高级将领的侍卫队才会有这样的队容队纪。
蓝熙书没往啊巫那边想,他第一个念头就转到了察台那里,谁配有这样的侍卫队,而且出现在凉镇。
果然,这队人马在一路向西到达古亭客栈的时候,一匹马闪出队列进入古亭客栈,而其余的确加速没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