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熙臣一路将她送到楼下,盛京的街灯亮起,即便雾霾遮蔽了星辰,也能照清前方的路。
“就送到这吧。”
江时亦估摸着时间,傅砚清也快下班了。
若是就这样直白的将绯闻对象,请回家中作客,担心他要不高兴。
“借的房子,不方便请你上去喝杯咖啡,抱歉,还请前辈多多谅解。”
“多谢你帮我拎箱子,改日我请你吃饭。”
何熙臣没有强求,十分自然大方地笑笑:
“多大点事,还能混到一顿饭?”
“同事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助,何况是服务美女。”
“脑力劳动做多了,偶尔做点体力活也不错。”
傅砚清才下了班过来,又一次公车私用,将车停在楼下停车场,就看见自家小孩,跟她的同事型男友笑的花枝招展。
他的年龄不允许他耍脾气,需得时时保持得体礼貌,可惜他曾经说过,他跟她同龄的男孩子比起来,除了年龄大一些,其实一样幼稚,一样肤浅。
就像此刻,他没有主动跟何熙臣打一声招呼,在江时亦余光发现自己之后,便准备带着她上楼了。
“那,前辈,下次再见了~”
江时亦朝着何熙臣挥了挥手,随后紧着几步,跟上了傅老师的脚步。
手里的箱子放在电梯上,逼仄的空间内,他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如果想要的话,不需要用这种方式,企图激怒我。”
她被盛京的寒风冻得牙齿打颤,脑子也晕乎乎的,起初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反应过来之后,便从脖颈红到了耳根。原来她从来不是坚强刚毅、一往无前的少女。
所以,她跟他发生关系的那一夜,是他生气她是海王,跟前任亦或现役男友发生过关系,才带着愠怒和醋意,成全她的吗。
她就在想,怎么会这么疼。小黄文里不都说短暂的破茧重生之后,就是欲仙欲死么。她停留在破茧的过程,实在是太久了。
“你这次又要说什么?他是你同行,同事?”
“在公司共事不算,私人时间也要追到你楼下。”
“每次接我电话都半死不活,是故意骗我心疼,看我着急,还是懒得跟我说话?我看你跟同事男友不是笑的很开心么?”
他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榆木脑袋,自取其辱。
还大言不惭的问她是不是想听自己的声音,真是欺负他没有经验,不懂女人。
“没有啊。”江时亦在电梯里瞠目结舌,半是窃喜半是焦急。
雀跃的是,这个男人除去天生的占有欲,也许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的吧。
焦急的是,他连电梯都没按,这会儿更是不想跟她独处一室,准备离开了。
“傅老师,你别走。”
她拉住他的手腕上的袖子,不知不觉就带了哭腔:
“是我没调整好自己情绪,以后跟您说话时,不会再没精打采了。”
“他只是帮我拎箱子,我总不能摆出一张苦大仇深的脸,他又不欠我的,我又不是什么万千宠爱小公主。”
江时亦越说越委屈,到最后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要哭不哭的样子,再一次骗得他心疼。
他深知如果自己执意要走,她那小小的力气,是绝拉不住他的。
只不过不想在争执之中,推推搡搡,误伤了她。
一个不好,撞到哪里,都有可能大出血,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