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典型理科生,季含不免开口揶揄:“你们这是要去一所全国顶尖级的文科院校跟人家打辩论赛吗?”
“辩论赛这种东西,也需要分文理吗?”季念反问。
季含缄默,果然,学霸这种生物是不分领域的。
记忆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明明是经历过的事,但有些清晰如昨日,有些却只有个大体的轮廓,模模糊糊,不容细想。
苏植吹着口哨欢快地坐在了副驾驶座,宋晚凑上去吻他。
情侣久别相见,是这样,没错。
程怀远打开车门坐上来的时候,季含也不很意外,毕竟他和苏植相交于少时,且同窗多年,情谊深厚,不比寻常。
“居然在这里碰见季含,很难得啊。”苏植感叹。
车子缓缓开动,季含别过目光看向苏植,他从来是个耀眼的男生,一口白牙冲着人笑,季含也会心一笑,说道:“能够碰到你们,也很难得。”
同学么,都是渐行渐远的,现在还留着交情的,大都是因为在学校时积累的情谊。
宋晚打趣道:“不管以前难得不难得,反正以后见面是很容易的了。”
季含接过话题,点头称是:“是的,不出意外的话,不会回滨城了。”
身旁的程怀远微微嗯了一声,又确认道;“真的?”
季含想着自己确是做过些食言而肥的事,连程怀远都被骗怕了,还要一本正经地同她确认。
宋晚开了半天的车,要求休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于是和苏植两人换了位置,不一会,就会见周公去了。
苏植专注开车,季含和程怀远也各自安静下来,做自己的事了。
手机里七海发来消息,说不日回定海。
季含回她,恭临大驾。
她与七海久不见面,但消息往来甚多,是以热忱不减。沈七海一向不羁,高中毕业后,染红一头黑发,浪荡到大西北去了。
再看时间,已是午夜十二点,脑袋昏昏沉沉,干脆倒头睡去。虽说开了一上午的车,但几乎睡了一下午,困意倒不明显,但季含的生物钟一向随心所欲,能睡个好觉确实不易,今天睡眠质量尚可,大概与中午吃的感冒药关系显著。
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在定海境内,天色依旧暗沉,白茫茫一片。宋晚醒来多时,驾驶座上已换了程怀远。
宋晚打着哈欠,“我们就各回各家吧,程怀远你把车开走吧,明天苏植再给我开回来。”
程怀远和苏植两家是邻居,季含有所耳闻。
苏植大概也睡了会,惺忪着双眼,问道:“你姐的婚礼上你是伴娘吗?”
季含发觉他是在问自己后,一时有些发愣,“什么?”
苏植显然十分诧异,“你不知道吗?季念的婚礼不是定在月末吗?”
在季含的记忆里自家姐姐只交过蒋文泽这个男朋友,于是脱口而出:“婚礼?她要和谁结婚?蒋文泽吗?”
苏植大概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了,一直安静的程怀远说了个人名:“苏沐。”
“你哥?”季含瞪大了眼睛看向苏植。
苏植点头。
季含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且不说自己的姐姐要结婚的消息是从别处听来的,就说季念这结婚对象听来也十分玄幻。
苏沐的大名她自然听过——校园里总是有风云人物存在的,他们往往在某方面很是突出,成为上三届下三届无不知晓的存在。
季含转念一想,要说苏沐是这种人物,季念也同样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走到一起并非不可能。
再说季念和蒋文泽,校园爱情,没有未来不意外,修成正果也正常。如此一番千回百转,季含的疑虑已消去了大半。
“还是不对啊,那家里人怎么都没通知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