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太守府,你们小姐是什么人?”我把药递到他手中,他仰头一口喝下,我把空碗接过来,“我们小姐是当朝慕尚书的女儿。”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慕尚书是朝中的大臣,是皇后娘娘的弟弟。皇后这两个字在我们这些普通人耳朵里听来无异于千斤重的石头,可以直接从我们的耳朵砸到我们的脑海里去。沉默了一会儿。“这里离和城有多久?”“乘车大概是五天的路程,骑马我就不知道了。”我据实回答。看他沉吟,我端药出去。我觉得他对这里像是有些排斥,不想别人见到他似的。如实给小姐回禀了少年的情况,小姐也有些闷闷。听说那个程公子居然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程公子从“老三,快来!”那人忙招呼伙伴,我坐在马车内,只能听见厮杀的声音涌起又平静了,血光划过,重物倒地最后一声的呻~吟。便只有那三个大汉挤在车门前,“好漂亮的小妞!”“俺老子这一生总算也看到绝色是什么样子的了。美人,乖乖下车来,跟咱们走一趟吧。”小姐怕了,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我也怕,只敢虚张声势地道:“大胆!你可知道我们小姐是谁?!这守城的将军是小姐的哥哥,这大和天下的尚书是我们小姐的父亲!你们若是敢动小姐一根毫毛,少爷会杀光你们所有人!”我毕竟心惊胆颤的,声音也似乎在这雪地里冻着了,瑟瑟发抖。那三个人默默相视了一眼,我本以为把他们唬住了,谁知他们道:“格老子的!老子既然在这做这营生就没打算回去!这小妞长得是在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待俺先尝尝这绝色美人的滋味再说!”说时一脚踏上马车,打横把小姐抱了起来。小姐挣扎起来,却真的是弱柳推风,纹丝不动了。那大汉觉得她这样好玩,哈哈大笑起来。那两个人又看着我,但显然,看过小姐之后看我,实在提不起太大兴趣。但我也没指望他们大发慈悲地会放过我。我听说,这里常年没有女人经过。但他们若是碰上了女人,便会带回他们的寨里,扒了衣服捆在树上,任由他们玩乐。在他们的眼神下,我乖乖地下了马车。他们砍断了缰绳,把我双手绑着系在马后头,两人牵着马嘀咕道:“看那姑娘的样子像是雏儿,老子这么久都没碰到这么美的,还这么干净的,难道真给大佬占去?”“上次那玉大佬也没说自个儿就拿去了。”“我看这女人大佬喜欢得紧,未必会分给我们,就算分给了我们,寨里的那些兄弟们有多少要眼馋?”稍微瘦的,用手摸了摸下巴,在另一个身边嘀咕了一阵。两个人眼神里仿佛有了什么默契,一人上前搭住大佬的肩道:“大佬,这女人这么漂亮,带回寨子里该多少人眼红啊?”那大佬想了想,“是这个理。”“不如这样。我们不带回寨子,就我们三个人用得了。这旁边不是有个什么庄子吗?把这女人放那里,让人看守着,保管神不知鬼不觉。”那大佬想道:“好。”那两人嘿嘿一笑,道:“兄弟,走着。”三个人临时改变方向,往西边去了。雪下得越来越大,天又晚了,而村子却遥遥不见。那三个人找了个洞口歇息,准备过夜。吃完了烤马腿三个人围着火堆坐着,突然间大佬起身,走到小姐身边开始撕她的衣服。有道是饱暖思淫~欲,我双手被绑着,听着小姐的呼救声只有侧过脸。未有多久,却听得小姐一声惊呼。我转头,却是那个大佬腰间刺透着一把短刀,倒在小姐身边,指着他们道:“你们——”那两个人道:“大佬,你别怪我们。实在是你这人做事做得太缺德了。有什么好处都不分给我们兄弟一下。这女人的初夜最是宝贵了,怎么说也不能你次次占先是不是?更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一辈子也难得碰到一个啊?”这便是人性,或许能共患难,决不能同富贵。我本指望他们两个再来个大屠杀,死一个算一个。谁知他们两个商量好了,一个走向小姐,一个走向我。我捏紧拳头,考虑着要不要咬舌自尽。这时候,火光微微闪动了一下,便有一个人挡在洞口。是那个白衣少年!看见了救星,我和小姐两个人都不由得欣喜地看着他。然而我注意那少年的唇仍是白色的。想起他本来伤口就未完全好,今天大概驾了一下午的马车,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里来了,恐怕体力好不到哪里去。而这两个人可是刚刚酒足饭饱。“什么人?”他们两个朝那个白衣少年走去。我悄悄地挪动着身体,那把短刀还插在那个大佬的身体里,我靠近他身边,背过手,摩擦着绳索。洞口的光被挡住,白衣少年的黑发被风吹起,他的面容冷峻,如同下凡的谪仙。看着两个大汉也无半分惧色。只拿起腰中的玉箫,在他们冲上来之时,快速地一手挡住,一手反击。小姐轻唤:“当心!”趁他们分心之时,我加快了速度。刀刃锋利,很快地割断了绳索。我对小姐做了个嘘的手势,开始解她手上的捆绳。解开绳索后,我和小姐退到了一边。他们三个人挡住了洞口,我们出不去。面前躺着大佬,我随手拔下了那大佬身上的短刀,血溅出来,落在小姐白色的衣裙上,刀身流着银光映出小姐有些惊惧的脸。少年看似武功不弱,但体力已然不支。两个大汉似乎知道了少年的弱点,攻势越加猛烈。他的玉箫和刀碰撞发出了吭吭吭的响声,身形飘逸,我仿佛错觉在看一场繁闹的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