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个章季民跟他也谈不上旧情。
很快章季民受不了富有技巧的拷问,意志开始松动,却点名要见兆治信才肯说。
兆治信略一沉吟,开门走了进去。
章季民还躺在地上,每一次呼吸肋骨都传来剧痛,冷汗出了一头,余光见到兆治信进来,强打着精神坐起来。
“说吧。”兆治信没有靠近他,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
“阿信哟,是你逼得太紧我才会找人去做这种事啊。”
“这么说,我是自作自受?”兆治信挑眉,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语气笃定,“公司运作不能只靠血缘维系。”
何况这种血缘已经淡薄如斯。
“你也得让我们有口饭吃啊!公司管理层大换血,你让我们这些老人去哪里活!”
“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我可以保证你们晚年无忧,你无需担心。”
“呵,老爷子都没有把我们换下去的打算……”
“所以,他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那起车祸警方已经证实是意外,你怎么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意外?像这种?”兆治信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语气淡漠,“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保镖是跟随兆治信的心腹,话说到哪一份儿上,不用言语就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立即把照片递到章季民眼前。
一张承载着人生全部希望的幸福美满的全家福。
章季民瞳孔骤然紧缩,忙不迭地抓住保镖的手腕,“兆治信!那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亲戚!你不能这样!”
保镖甩开他的手,由于担心兆治信的身体到外面搬进来一把椅子,兆治信缓缓坐下,对手臂的疼痛已经麻木,保持着无波无澜的神情,却在气势上让人感觉到真真切切的压迫感。
“来自长辈的关爱作为小辈已经收到,现在是回礼的时刻。”
“阿信……你不会……”据章季民所知,兆治信虽然冷血无情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对手的家人遭到绑架之类的事情,而兆治信此时此刻的表情并不像只是在单纯地恐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兆治信将身后仰,以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姿态,轻轻吐出几个字。
“决定权在你。”
章季民隐约觉得眼前的这个兆治信可能已经生出杀心,不可避免地心生恐慌,企图用法律的威慑力捍卫自己家人的安全。
“绑架罪是可以判死刑的!”
这时兆治信却轻轻地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觉得意外只会发生在我身上么?”
一语既出,章季民愣在当场。
而兆治信不愿意再跟他多说废话,示意保镖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本来兆治信出现在这里就是被默许的,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自然不会被拒绝。
很快就有警员接通水管扯进来递给保镖,保镖没有多说什么,过去把章季民的头盖上一条毛巾按住,源源不断的凉水开始冲刷章季民的脸。
见到章季民想要躲避,警员便出手帮忙按住令他无法动弹。
这种方法跟把人按在水盆里有异曲同工之妙,用不了多久人就会感受到肺部即将炸裂的感觉。
水不断涌入,毛巾防止他把水吐出来,就像吸尘器一样抽走所有的空气。
中枢神经的条件反射使章季民张开大口用力地呼吸和吞咽,导致大量的水被吸进胃中肺叶中,激起连续的呕吐和咳嗽,双手乱划双脚乱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