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苏主子饶命!苏主子饶命!&rdo;那人哪禁得起这么吓,平日里大家八卦的都是宫中的事,知道君后的厉害,听他这么一说,声音都颤了颤,连忙说了实话:&ldo;是小渲,小渲来了求着见大小姐!&rdo;
小渲是炎月的小厮,他在惜君楼里便追随着,二人惺惺相惜,相互扶持,到了阮府,一直尽心尽力的跟着炎月,感情匪浅。
苏玉竹叫这小厮带路,到了后面灶房,平日里小渲也是个人精,自然知道不好大意的出现在阮府,偷偷进了,就在灶房等着,相熟的小厮主动说要去给找璃玉,这才忐忑地在一角和大家伙说起了此番离京的遭遇。
正是声泪俱下,忽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那小厮歉意地打了个冷战,苏玉竹就站在门口,小渲先是愣住,然后连忙过来,恭恭敬敬地双膝跪下。
&ldo;继续说,&rdo;多少听见了一点,玉竹心中冰凉一片。
&ldo;求苏主子念在我家主子也算本分的份上救救他吧!&rdo;小渲抹了把泪水,感觉仅存的一丝希望就快破灭。
苏玉竹心中微惊,不解的话脱口而出:&ldo;不是说炎月好好的嫁人了么?怎么回事?&rdo;
小渲忍住心中酸苦,一五一十的说了,原来炎月回了老家之后,叔叔对他还算好,阮璃玉给了他很多财产,他家也知道,京里是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可没过多久,炎月怕璃玉总是惦念他,玉竹会不高兴,为了让她放心,就叫人送了信来,说好好的嫁人了,女方是怎么样的个好人怎么样怎么样的。
阮璃玉自然是相信了,也放心了,不再管他了,观察了两个月,叔叔家的表姐竟是打起了炎月的主意,炎月从惜君楼出来就在阮家后院呆着,如何知道人心的险恶,自己的经历通通说了一遍,更让人鄙夷,结果钱财被霸占了去不说,还被逼着嫁给镇上的县令做小爷,那女人家中夫郎成堆,已年过四十,听说是以折磨人为乐趣的,她给了表姐一大笔钱,二人一拍即合,竟是要卖了炎月了……
小渲偷偷跑了出来,别无他计,只好回到京里求阮璃玉,不想璃玉不在,却是正好撞见玉竹。
苏玉竹听了,无比震撼,问了才知道,炎月被打了一顿关了起来,若是去的晚了,怕是不能活。
阮璃玉在哪里,她此时正在宫中,玉竹叫人留了口信给她,也不带别人,叫了小渲就走,二人骑马而去,也是心急如焚,日夜兼程。
那一天,夕阳西下,晚霞红了半边天,整个庄园一片红,翻盖了的大庄院,街边议论纷纷的百姓,家家升起的炊烟,江南小镇的宛然,苏玉竹看着只觉剜心的疼,小爷都是晚上一顶轿子抬去的,也合该炎月有福,他被打了一通,连夜发了热,一日比一日严重,就算是在惜君楼里,又何尝受过这样的罪,他有苦难言,更是不好了。
这一病就是病了二十几天,一天比一天瘦,每天全靠小厮强灌些药和食物,才勉强活着,真真的生不如死。
苏玉竹一脚踹开大门,便有守门的惊呼起来,满院子都是红色,他以为是来不及,又是恼又是恨,反手抽出了背后长剑,竟是红了眼睛。
&ldo;叫你们主子出来!&rdo;
小渲也是哭了:&ldo;你们……你们不得好死!&rdo;
后院就停着一顶小轿,那衰人表姐听了声响,早跑了出来。
&ldo;你们这是……小渲!你还敢回来!&rdo;这女子年纪已近四十,体型微胖,跑过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一柄长剑顿时抵在她的颈上,苏玉竹拿出公主府的腰牌拍在她的眼前,低喝道:&ldo;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快说,炎月在哪!&rdo;
&ldo;哎呦官爷饶命啊!&rdo;她就着剑势顺着就跪下了:&ldo;我是炎月的表姐还能害他怎么地,就是给他找了个好人家,这不,要嫁了么,您……您是?&rdo;
&ldo;少废话!炎月在哪!&rdo;苏玉竹微微用力,一道红痕顿时出现在她的脖颈上,她连忙告饶:&ldo;在后院轿子里炎月在轿子里!&rdo;
小渲听了早跑了去,苏玉竹押着这女人,走近那所谓的花轿,一旁的轿夫忐忑地看着这一幕竟是不敢再动,护院听见了声响也赶了出来,这时,小渲挑开了轿帘,炎月满脸是泪,身上五花大绑,嘴里也不知塞着什么东西,呜咽着泣不成声。
&ldo;主子!&rdo;小渲连忙取出他口中物件,给他松绑,炎月得了自由身,见了苏玉竹,眼中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
他软软跪倒在旁,感激涕零地看着他,张口想说谢谢,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苏玉竹看着他那不争气的模样,莫名的心烦:&ldo;站起来!清点财务!璃玉给你的东西,看看还剩多少,一样也不能留下!&rdo;
炎月迷茫地看着他:&ldo;去哪?&rdo;
&ldo;能去哪?&rdo;苏玉竹咬牙道:&ldo;当然是和我回京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