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会儿,”蒲龄叹气,“我以为你不在这儿。”
“那太巧了,我就在这儿。”宫野笑了一下。
蒲龄看了他一眼,很少见地没顶回去。
宫野踢开那几个罐子,挨着他坐下来:“你。。。。。。”
话都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被人一把抱住了。
鼻尖飘过一股啤酒的清香。
宫野愣了愣,转了一下脸,余光里是蒲龄的那一头卷毛。
蒲龄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手臂搂他的后背搂得很紧,像是要努力抓住什么似的。
宫野慢慢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
“让我抱一会儿,什么都不做。”蒲龄在他耳边轻声说。
宫野没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的肩膀上用手指打着节拍。
蒲龄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是那种介于男孩儿和男人之间的清洁感,有点儿像薄荷,也有点儿像消毒水。
宫野忍不住挨近他的脖子间闻了一下,闻完觉得自己有点儿变态。
幸好蒲龄这会儿应该光顾着专心难过,发现不了。
又过了一会儿,蒲龄才松开他,闭了闭眼道:“你刚闻什么?”
“。。。。。。”宫野心虚道,“我没闻。”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突然抱你?”蒲龄看着他。
“你不想说,我为什么要问。”宫野也看着他。
蒲龄深吸了口气,抬眼看着前面墙壁上的圣诞树,眨了一下眼皮。
“我爸来找我了,”他转头看宫野,“说要我搬过去和他一块儿住。”
“你爸?”宫野皱了皱眉。
“我没跟你说过,我五年级的时候他和我妈离了婚,我就来了这儿。”蒲龄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今天他来找我了。”
蒲龄说话的时候很镇静,但眼睫毛抖得厉害,估计情绪还比较激动。
宫野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眼睛。
“我怕他去找我妈,影响她。”蒲龄闭了一下眼睛眼睛又睁开,“我不想让我妈想起以前的事情。”
宫野攥住他冰凉的指尖,把蒲龄的手塞到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我爸是全世界最没用的那种男人,在外跟人哈腰点头,一回家就摆脸色,他看不起我妈,讨厌她,顺带也讨厌我妈生出来的我,”蒲龄有些出神地看着地面,“我想不明白,他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