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轻滕。”她望着他,此时终于问出了困扰她许久问题,“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样一条艰难路线到达这里?”
他眼睛落海浪上,过了许久,才侧头看着她眼睛答,“如果我说,为了患难见真情,你信么?”
她张了张嘴,被他如此直白无耻理由给堵得哑口无言。
“我从事地下石油交易十多年,独身时毫无顾虑,随手挑起一些争端也能当做乐趣。”他注视着她,巨浪里字字重音落入她耳里,“就像两年前,联邦派你来拿我手里当时石油运输和军事武器计划书,我只当是陪他们玩一场。”
“可现不同。”他手覆盖她手背上,“那一场让我险些失去你,所以我才精心设计这一趟旅途,仰仗着无懈可击安排,险中求胜才让你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但现,我再也不能走任何一步险棋。”
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珍宝,也能成为我敌人有效、对我而言杀伤力致命武器。
这些话,根本就不像是他能够说出口,她深知他平时能几天不开口说一句话,可如今对着她,却字字句句都这样殷切而又踏实。
一下又一下地敲她心上,将她防备后一层屏障,都击得粉碎。
高那一组浪花席卷过来时候,她只听到他仿佛呢喃语气,“记住,每一步,都跟紧我。”
我你身前,而你,守着我薄弱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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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滩边回别墅时候,天还下起了雨。
她穿是比基尼,没觉得不舒服,只是感到冷,而他身上衣服是真全部都湿透了,贴身上,连她都看得难受。
进了屋,他脱湿透衣服,她便先进浴室开了淋浴热水。
等她将比基尼脱下,松散了头发,让热水从头到脚地倾洒身上时,忽然感觉到后背上有轻微呼吸和触碰,那些触碰,都落她伤疤上。
心中一颤,她想要转过头,却听到了他低冷嗓音,“很疼,是么。”
她咬住了嘴唇,半响,答,“就算疼,也是过去了。”
哪怕这条疤痕,是她这辈子至今不好回忆,女人身上留疤、终究是不好,可她现都已得到他如此对待,明白自己对他顾念,那些恨意,又能显得有多重?
认清内心,该放则放,她不是多愁善感女人,一切都听从自己意志和真心。
“两年前那一天,你做联邦卧底被发现、要离开我时,伤了你这一刀,是我曾经得力下属,仅次于郑庭和郑饮。”
水声顺流而下,他始终不让她看到他脸庞,只是伏她背脊上说话。
“是啊,我当然认得他。”她跟着他思路,回想那时场景,“那个人平时很少出现,可是对你忠心耿耿,后来他伤了我一刀,还不忘把我带回来,送到你……”
说到这里,她戛然而止。
脑海里突然就浮现起了那深藏心底一幕,她连碰都不敢碰那一幕,往往一想起,就会战栗不止一幕。
“说下去。”他感觉到了她身体发颤,让她转过身,面对自己,“别怕。”
他黑眸里安定而又坚硬力量,是有效镇定剂,让她避无可避地望着他这一双眼睛。
“……送到你病房。”良久,她闭了闭眼,声音已然有些沙哑。
“然后?”他逼视着她眼睛,已经悄声无息地抬起她一条腿,轻轻勾他腰间。
“然后……抽取了我骨髓。”她一个字一个字,从未如此艰难,从口中说出。
“给谁?”他吻,温柔地落了她鼻尖上。
“……你。”水流和吻像是融合了一起,让她喉间充满苦涩。
而柯轻滕她这个字话音刚落之后,便已经将自己完完整整地推入了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