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临举起菜单,挡住脸,躲在后面直笑。他猜蒋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偷偷瞄了一眼,比想得还甚,笑得更厉害了。
小甜拉住蛋蛋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好了。”
蛋蛋这才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抓头,“我都忘了,你们和小甜亲。肯定知道我撒谎了。千万别怪我不老实。”
“……”一屋子的人是真的都知道,除了蛋蛋。
“表哥,”蛋蛋卖乖,随着小甜殷勤地喊,“相信我,我一定会待宝宝好的,当自己血亲骨肉般疼。”
“……”蒋泊的脸色并没转好。
蛋蛋就接着说:“孩子亲爹跑了,是个畜生,狼心狗肺的臭玩意。但表哥放心,我不会的……”
蛋蛋的话没说完,赵东临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地笑得趴在了桌子上,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
唐小甜也在笑,翘起一边嘴角,冷眼看着蒋泊。她还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以前脑子里对他的印象模模糊糊,无非是个大概轮廓。他的脸原来很清瘦,嘴张开时,两颊会微微凹进去些,很浅,只像是酒窝。而眼睛呢,是狭长的,剑眉很英气,鼻梁很高,有点像古希腊雕塑里神裔才有的俊美的鼻梁,挺而不鹰钩,撑起了整张脸,让它不至于太清冷。现在的他,明明有了怒火,却又不得不压制在紧锁的眉宇之间,憋着,压着,忍着,一张脸成了猪肝色。哈,谁想得到呢,大名鼎鼎的蒋少居然被一只逗逼钓丝逆袭了。
蒋泊四周的空气骤然冷到零度以下,放佛笼着的一层水雾瞬间结成冰,寒气逼人,冷冽入骨。张小琪本想过去暖他的手,见到他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双手在空中顿了顿,又吓得立马收了回去。
蛋蛋看着大家奇怪的反应,一头雾水,战战兢兢的询问到:“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你没说错,是太牛掰,给跪了。”赵东临笑哭了。
蒋泊“啪”地用力阖上自己手中的餐单,不再让一屋子的人放肆,对着服务生说了句,“上——菜。”他的声音拖得很长,低沉的,全全是他的不满。
这家菜馆蒋泊来得不少。菜还是那些菜,照旧做得精致异常,色香都没得挑,可蒋泊吃着却食不知味。
蒋泊控制不住地要去看对面那个黝黑,微胖,其貌不扬的男人,听他说的每一句话,放佛中了邪一般。若在平时,他哪里会注意这般平庸的男人,别说认真听他说话了,连眼也是入不得的。此时失了常态,蒋泊心里万般不情愿,觉得很丢身份,掉了价。他努力克制着,忍着,压着,本是个寡言的人,现在却佯装着和赵东临说笑,不去看,不去听,但神经稍微一松懈,蛋蛋的声音就一拳一拳打在他脸上,一针一针扎进耳朵,攻城掠地,势若破竹。他只能强迫自己和赵东临说更多的话。
蛋蛋本来对小甜就好,这会儿,在所谓的“表哥”面前,他更卖力地表现,替小甜盛汤,夹菜,啰啰嗦嗦地念叨着“小心,烫”,“这个大清热,孕妇不能吃”,“好吃吗?好吃下次我在家给你做”,“太甜,不喜欢哦?不喜欢给我”说完便把小甜咬了一口的糖糕夹过来送进自己嘴里。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却轻易盖过了蒋泊三人的“谈笑风生”。
张小琪不禁出言说道:“你对她也太好了。”
蛋蛋嘿嘿憨笑,像是在给蒋泊这个表哥表决心,“以后,小甜渴了,我就给她端水。”
“……”蒋泊静静地听着。
“她饿了,我就给她做饭。”
“……”
“衣服脏了,我洗。”
“……”
“每天还给她捏捏肩,捶捶腿。”
“……”
“反正从早到晚,小甜在床上躺着就好,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听到这,蒋泊“叮”地把筷子扔在桌子上,冷笑到:“这就算好?”
“……”不然呢?
“你干脆把唐小甜送进ICU(重症监护室)得了,一样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二十四小时全天有人守着。
“哈哈~”张小琪和赵东临差点笑喷。
唐小甜却不吭声,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这场起哄。
蛋蛋脸通红通红的,火烧火燎,支支吾吾半天,不知死活地又说了一句,“表……哥,小甜不是叫‘一铃’嘛,你怎么喊她唐小甜呢。”
“老子愿意。”蒋泊脸色难看到极点,像熟过头的柿子,被人随意摆弄了。他刷地站起身,不藏着不掖着,摆明不待见蛋蛋。他从裤兜里摸出烟和火机,指着赵东临,双眼寒光,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哎……”赵东临叹口气,摊开手,对小甜和蛋蛋扮了一个鬼脸,乖乖跟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请喊我段子姐。最爱写段子了。
明儿开始不日更了啊。下个星期应该有一万字的榜单。让我喘口气。
现在找到工作了,星期三要出去挣钱。哈哈哈,还有,我的实验过了,过了~~~终于过了。
爱你们。谢谢给我留言的筒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