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显得很不服气。
张延龄笑道:“小兄弟,家尊只是告诉你们,有关痘疮瘟疫这件事,你们拜错庙门了,这跟佛堂里供奉的佛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感谢,就应该去谢发明种药防疫之法那人。”
妇人道:“妇道人家不知道这些,多谢小少爷提点。”
少年气恼地道:“你叫谁小兄弟?你几岁大?”
“我靠。”张鹤龄凑上前,冲着少年横眉冷对,“给你脸了?敢跟我弟呼来喝去的,是不是找揍?”
“来啊,谁怕谁?”
少年显然没吃过社会毒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还是妇人识趣,赶紧拉着儿子往远处人堆里躲,一边走一边说:“别惹事,别惹事,出事了宗族的人不会帮着咱,一准儿吃大亏。快走,快走。”
……
……
一场小骚乱,很快就结束。
张峦叹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跟他们讲道理,怎么就行不通呢?”
张延龄笑道:“爹您既知道讲不通道理,为啥还要讲?人家说得也没错,化解了灾难,感谢心中敬畏的神佛,其实这没毛病……有几个人真正知道是谁在背后帮他们化解灾难?”
“你……”
张峦想抨击一下儿子这番话,最后却发现无言以对。
张延龄又道:“倒是先前那小子,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大哥,你觉得收回来当个小弟如何?”
“就那小子?我一个打十个。”
张鹤龄又在那儿吹牛逼。
张延龄对身后跟着的常顺吩咐:“包打听,你去问问那小子究竟是谁,家里是怎么个情况,看看是否能收到手下打个杂什么的……我看他挺有胆识的,还很孝顺,叫过来帮忙做事,挺好的。”
“啥意思?老二,他骂你,你还招他过来干活?”
张鹤龄一脸不解。
张延龄凑过去,低声道:“哥,你没发现,那小子没爹?”
“你怎么知道的?是又怎样?”
张鹤龄皱眉问道。
“你没听说他娘说出事了宗族的人不会帮忙吗?那就说明他爹没了,宗族的人不再管他们……这小子那么莽,以后让他做点儿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出了事也没人帮他,这多方便?大哥,你说你有什么难办的事,跟着你的那些拥趸,会替你办吗?”
张延龄发现跟张鹤龄讲什么大道理不通,只好另辟蹊径。
张鹤龄仔细琢磨了一下,猛一拍大腿:“哎呀,老弟,我发现你脑子可以啊。跟我这群人,他们一个个拖家带口,别说干点儿为非作歹的事情,就是打人都得提前给他们安家费,还是找个没啥背景的办事更为方便。那个谁!”
正在听兄弟二人掰扯的常顺急忙近前:“大公子,我在呢。”
张鹤龄道:“赶紧去把那小子追上,问问他要不要跟着咱一起干。”
张延龄再度提醒:“说话尽量客气点儿,就算他眼下不同意,也要查清楚他住在哪里,回头再上门招募。
“现在我们正在扩大团队规模,需要各式各样的人才,只要有合适的对象,你尽管往这边介绍,亏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