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听见墨禹澄站在靳砚琛身边说话,他一开口还是那副傲慢自满的样子,不避讳地问,“砚琛,为了个女人,你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吗?”
简意还是不明白这“兴师动众”一词从何而来。
墨禹澄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他的目光不乏敌意,下意识往她身后看的时候又略有些失神。
到最后只化作一声冷笑,把身后的位置让了出来,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
“东郊建了好些年也没见你要庆贺,好端端的非要改个名。”
人群在这时候静下来了。
那些涣散的目光又重新聚集,最后汇聚成点落在了她身上。
简意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自己才是这场狂欢会的女主角。
她睫毛颤了一下,不明白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始作俑者”身上。
靳砚琛单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夜色是一片黑的浓烈,他站在最光亮处,好像虚幻勾勒的影子。
简意眼前晃了一下,就看见他忽然欠身一让,露出那块镶嵌在青砖上的金属铭牌。
属于东郊的历史在这一刻落幕,这座矗立在城市繁华中心的别墅从今天起拥有了一个崭新的名字。
---钟意里。
就是这一瞬间,简意觉得管他什么世俗阶级,管他什么未来以后。她的心跳快要跳出胸膛,呼吸猛烈,不顾一切跑过去,她想,她就要这么发疯的爱着这个男人。
温暖的体温,冰凉的指尖,触碰的一瞬间,她只想要紧紧拥抱住他。
靳砚琛也如她所愿环住她整个人,他贴近她耳畔,低沉的声音缓缓呼唤她姓名。
他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以后它是完全属于你的家。”
“它叫,钟意里。”
简意闭上眼深深吸气,心跳已经到了完全失控的地步,他在耳畔落下的每个字都好像大海里忽然翻涌的惊涛骇浪,她这座无人的孤岛摇摇欲坠。
眼泪模糊了视线,简意使劲睁眼想要记住每一帧画面。他们两颗跳动的心脏挨靠的是那样近,简意仰起头看向靳砚琛,他有一双轮廓深邃的脸,也有一双温柔多情的眸,清冷和温柔总在他身上不适宜的交织,叫她一时清醒,一时又在欲念里沉迷。
最后,她只能无可救药地捧住他的脸:“你能不要只做我人生的过路人吗?”
这是一个极为虔诚的姿态,不管以后怎么样,此时此刻,简意是真的真的很想和他有一个长久的未来。
就像简意里所被赋予的含义,她希望这不仅仅是她的家,也会是他们共同的家。
靳砚琛默了一下,指腹擦去她眼下的泪,他向来不会轻许下任何未知的诺言,但此刻看见她眼角挂下成串的泪,他心里莫名有了点儿无奈的叹息。
叹息之余另一只手却轻轻捏住她下巴,极清浅的一个吻撩在她眼皮上,用着简意招架不住的嗓音说:
“但是至少,我想你不会只是我人生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