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他俩在坑我们?”齐浩说出他的疑惑。
“硬币立起来的机率虽然存在,但毕竟是小的,我同意他们的规则。”周显坚信必有胜负之分。
其他人也表示赞同。
“那么,有劳了。”施在宥向我出手,想进行一次对手赛前握手。
我起先是下意识地微向后倾,而后摆明不屑:“这个套路,你该更新了。”
施在宥认输地笑,收回手。
玩牌时间已过,我们陆续回到各自的部门午休。
第5章(1)改变策略
下午四点钟,我收到施在宥从微信上发来的文件,是他的入职信息表,嗯?了解对方的基本信息这一步,他做得也太真诚吧!
入职信息表是我们入职时在人事部填的,跟简历的格式差不多。入职前公司做过背景调查,表格上信息的真实性可以保证。
虽然常一起打牌,我对施在宥并不太了解,我对他没有特别的关注,他也当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我们俩公开场合对线都很少,私下更是从不打交道,就算在班车上遇到,也只是客套两句便各玩各的。
我用眼睛快速扫描施在宥的基本信息,毕业学校、专业、工作经历,他以前跟我完全没有交集,不过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即他填信息表的风格跟我很不一样,他的信息表写得很有条理,虽然格式是固定的,但他列的内容让人看几眼就能记住他会什么,他的优势是什么,而我填这类表格,通常是一大段一大段地填,让人看着满满当当。
我看完,从电脑的文件夹里找到自己的入职信息表给他发过去。
没过几分钟,他发来消息:“你真喜欢打乒乓球?”
我想起表格中“爱好”一栏写的是乒乓球,鬼才知道我所谓的喜欢,是我只会一点乒乓球,其它运动我根本不会。公司每年春季都会举行运动会,各个子公司会派出人员比赛,因此填写表格时,人事部的同事特意强调这栏一定要写,我坦诚我啥也不会,他自以为幽默说实在不行,写胸口碎大石、徒手劈砖也行,我无言以对,不得已只好写乒乓球。
我缓过神来,施教授走的是平易近人路线,原来高手也不总是杀气腾腾啊,不过,我还是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会一点,大学经常跟室友玩。”
施在宥那边又忙起来,他所在的办公室离我们部门不远,我听到他们部门喊人开会。
果然,下班前半个小时,施在宥才回消息:“刚才在开会,今天太忙了。”
此时我手头上的事已收尾,正好有同事找我,于是我跟那个同事去别的部门拿东西。
十分钟后我回来,回施在宥一条信息:“周一是比较忙,我今天也很忙。”
如此尬聊,施在宥应该会觉得失策吧,我这尬聊体质,我以前隐隐为此自卑,此时却有一丝自豪,面对施在宥,我相当于多一层金钟罩啊!
施在宥发给我一个无语的表情,我回他一个胜利表情包,没想到他居然跟我斗起图来,我用图库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表情包回击他,结果他一连给我发好几个表情包,斗不过他,我转而催他再多发点,他的表情包库很丰富,我趁机多保存几个。
今天不用加班,六点刚到,同事陆续收拾东西离开,我也和同事一起去乘班车,班车有一站正好是我住的小区门口。
我家住在南六环外的郊区,以前那边是纯粹的村庄,随着这座城市腾飞,那边也跟沾光,不过还是郊区,周围农家乐比较多。
我故意在家的相反位置找工作租房子,以便离家更远一点。
倒不是我跟家里有什么矛盾,我是家里的独生女,我父母都是小学老师,我妈是数学老师,我爸是语文老师,不过他俩教的班级不同。
我离开家是为了自由,不管怎样的自由吧,总归是自由,否则,以我26岁的年龄还单身(去年前男友跟我分手),我妈或许不会任我逍遥自在。不过也难说,我妈不是个一般的女人,我曾怀疑过,她骨子里是个女权主义者,虽然她没喊过口号,也从没向别人倡导过什么,但她一定是个女权主义者,她认为,女人也要顶天立地,要独立成另半边天,她在家里,在工作上,一直这样践行的。
在我妈的教学生涯中,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带五年级,她是个严格的人,于人于已都很严格,她的学生很怕她,我五年级时她教我,我也怕她,不过我平时就很怕她,她从不体罚学生,也不体罚我,但她会用充满压力的注视让我心惊胆战。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但俗话有时不一定正确,我妈好强,我却很懦弱,还很内向,不敢表达自己真正的想法,真实的需求,我生怕超出界限会惹我妈生气,我妈生起气来,是很吓人的,她既不打我,也不骂我,也不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而是聊聊数语就让我心生自责。这种自责的情绪一直伴随着我,直到现在一遇到事,我都先会自责,明明不是我的错,我也像是自己做错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