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心的将萧承羽放在床上,用枕头垫在他的身下,坐在床边盯了一会儿,像前几天一样离开了屋子。
萧承羽虽觉得诡异却没有什么气力去思考,好在免去了每日喝那腥臭药汁折磨,就这么醒了一会儿,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月上中天,夜凉如水,萧承羽在一阵刀割斧凿般的剧痛中醒了过来,呃……,他整个身子歪在床头,血一口口的呕了出来。
白色纱幔里时不时的传出锁链哗哗的声音,随着床头处一大片血晕开,锁链的声音越来越急,低鸣的声音也愈加急切了起来。
随着剧痛渐渐停歇,萧承羽感到一种特别迫切的饥渴感,胸腹处细细密密的针刺的感觉轻轻柔柔的撩拨着他的欲望,一股热气从下方升腾起来。
好渴,嘴里好干,好想喝水……他用尽全力将身子摔下床去,手脚并用向前面的桌子爬了过去,双手颤抖着倒出一杯茶来,急切的喝了下去。
可是干渴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喉咙里在水喝下去的时候如同刀片划过,直痛得他脸色一白,又吐出一口血来。
甚至连喘气的时候,都像是有千万根针在身体各处不断刺了过来。
手指不自主的抓挠着脖子、前胸处,不一会儿就皮肉翻卷,鲜血淋漓,不知道身体到底在渴望着什么,但是就是让人坐立难安,心神不宁。
偏偏此时神志又清晰的可怕,甚至连空气中灰尘落在皮肤上,都可以刺激的他浑身颤抖。
黑暗里白幔后面的锁链又响了起来,像刮刀在铁刃上研磨,在萧承羽的耳中又无限的放大,他头痛欲裂,大声喊道,“不要再吵了……”
但锁链的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震得人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直到陷入了一阵黑暗。
第二天,凌云又像前一天端了一碗药过来,他看到昏倒在地上的萧承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药碗放在桌上。
弯下腰去将萧承羽打横抱在怀中,小心的放在床上。
“承羽,喝了它。”一成不变的话,咒语一般的将萧承羽从黑暗中一下子拉到了现实中。
他真的怕极了这药,腹中刀割般的疼痛又开始了,恐怕是蛊虫又开始活跃了。
凌云双手有力的将萧承羽扶坐了起来,将药碗递了过去,又说了一遍,“承羽,喝了它。”
萧承羽仍想抬起手来,将药碗打掉,但今天却被凌云一把抓住了抬起来的手,咔嚓一声,萧承羽一条手臂垂了下来。
另一条手臂被别在身后,拿不出来,凌云右手端着药碗靠近,左手捏住萧承羽的脸颊,将药汁喂了下去。
药汁喝下去,萧承羽愣住了,昨天折磨他的嫉妒的干渴和悸动无助一扫而光,仿佛春风拂过,轻松又舒缓…
这是…蛊虫定时的解药?难道就这样一直受制于人吗?
“师父,师父!”萧承羽试图唤醒凌云的神志,凌云的眼神却如古井般毫无波动,轻轻地将萧承羽放在床上,用枕头垫在身下…
狂风将房门吹开,掀起了白幔的一角,一个四肢被铁链锁着的铁头人露了出来,凌云将吹开的房门关紧,白幔落下,又朝着萧承羽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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