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婉眼睛一亮,忙道:&ldo;所以现在……&rdo;韩裴突然笑了,眉眼轻弯,&ldo;清婉,你知道吗?原来放弃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不够在意。&rdo;何清婉一怔,韩裴看着桌上的喜帖,澄澈的目光中揉进一丝暖意,&ldo;原来只要足够在意,哪怕自己身无分文形如糙芥,也愿奔走一生,为她挣个出人头地。&rdo;留下呆怔不已的何清婉,韩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的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心中想着,若是刚刚那话被某些人听到,她不知会骄傲成什么样子。下了楼,韩裴并未在大堂中见到元初一的身影,正想去附近的糕饼店找找,忽听&ldo;啪&rdo;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和着惊呼在客栈门口响起,徇声望去,看清了客栈门前的人,韩裴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铁青!迟来的消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怒目圆睁,口中叫骂不休,手掌再次扬起,目标正是客栈门前,捂着脸怔在那的元初一。韩裴心火猛起,几步蹿到门前,在那男子的手掌落下之前抬腿踹了过去!他这一脚将那男子踹了个趔趄,跟着便是一拳挥出,正中那人的鼻梁,和着怒骂的哀嚎响起之时,旁边冲出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妇人,怪叫着扑了上来,韩裴抬腿朝着那年轻人又是一脚,踹开了他,韩裴转身拉起怔忡不已的元初一撒腿就跑,没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韩裴带着元初一穿过一条小巷,转进一间茶楼,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里,从窗中见到那年轻人气急败坏地才从小巷中追出来,却已是失了追踪方向。&ldo;他们是谁?&rdo;韩裴看着元初一脸上的几道红痕,抿紧了唇角,&ldo;你以前的仇家?&rdo;元初一偏过头,状似无意地擦了眼角一下,才苦笑着摇了摇头,抚着脸颊,声音微涩,&ldo;是我爹。&rdo;韩裴正在查看元初一脸上的红痕,闻言手顿了下,&ldo;谁?&rdo;&ldo;我爹。&rdo;元初一脸上满是自嘲之色,&ldo;年轻的那个是我弟弟。&rdo;刚刚她买了东西刚要进广成居的门,便遇上不知为何出现在这的元长山,几句怒斥后元长山不由分说,打了她一个耳光。&ldo;你爹?&rdo;韩裴定定地看了元初一半天,又看了看自己拳上沾着的零星血迹,&ldo;你说刚才那个……是你爹?&rdo;&ldo;是啊。&rdo;元初一深吸了口气,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ldo;没想到吧?&rdo;话音未落,成串的眼泪骤然而下,突然得连她自己都没有作好准备。韩裴的心随着那簌簌的泪珠拧得生疼,马上坐到元初一的身侧,拥着她,握着她的手,轻声地哄着她,直到她情绪渐稳,才沉着脸问道:&ldo;他为什么打你?&rdo;元初一摇了摇头,&ldo;大概是为我和离的事吧,他与叶家做不成亲家,少了项炫耀的资本。&rdo;想到刚刚元长山只言不问她为何和离,是否受了委屈,满口尽是骂她忤逆不孝,丢了元家的脸面,元初一便觉心底冰凉,轻轻地哼笑一声,&ldo;这样也好,他这一巴掌,把我仅剩的那点痴心妄想给打没了,以后我再也不用分心去想有关他们的一切了。&rdo;她的声音疲惫而酸涩,韩裴的心底泛着疼,又凭生一股怒意,难怪,难怪元初一极少在他面前提起家人,也难怪元初一几次三番对提亲之事搪塞推脱!&ldo;他们来这一定不是巧合。&rdo;元初一擦干脸上的泪水,平静地道:&ldo;估计是来找我的,我这几天回庄子上住,你自己小心点,他们……都不太讲理,要是他们去楚楚怡人闹,直接报官就是。&rdo;韩裴闻言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出言反驳,元初一看看他,笑了下,&ldo;你也不用想什么解决之道了,我和他们……就这样吧。&rdo;韩裴含糊地应了一声,低头又去查看元初一脸上的红痕。元初一任他看了半天,突然笑道:&ldo;原来你身手不错啊,看着像手无缚鸡之力似的。&rdo;韩裴瞄着手上犹存的血渍,没有言语,起身找店家要了干净的布巾和一盆清水,将布巾沾湿了为她冷敷,过了一会才道:&ldo;我自小跟着老师长年在外奔波,为安全着想,反应需要敏捷一点。&rdo;他说完,两人便陷入沉默之中,元初一时不时地恍神,不知在想什么,韩裴也不催她,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直到她缓缓开口,从她母亲说起,将那些不愿提起的往事慢慢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