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子说的是很不错,可听在公孙曜楚的耳朵里,却是如同讽刺一般。
“怎么办?”本来,公孙曜楚是想温柔的跟这个救了她的男子告别,可是,男子的话如同盐巴一样洒向她的伤口,让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去:“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如此教训我!告诉你!当所有人都期盼你死的时候,你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我的事,你不要管,要么放我走,要么让我死!不要假惺惺的跟我说这些大道理!”
公孙曜楚咆哮着,男子的话让她想起了从那日大婚,哦不,应该说从来到这个世界到今天的种种,那种人人诛之的感觉瞬间袭击公孙曜楚的心。
公孙曜楚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日里,她可以忍气吞声,可以将所有的悲哀放在心里,但是今天,这男子的一番话竟然让她很不适应,那份感情汹涌而至,她努力告诉自己要平静,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法平静下自己的心。
只是,当她这话说完之后,那男子却是猛然一顿,而后便狂笑起来,这笑声遮住了公孙曜楚的咆哮,也让公孙曜楚那狂躁的情绪有一刻钟的安宁,而在这笑声过后,男子那温润的脸突然变色,转过身,背对着公孙曜楚,便丢了一句。
“姑娘,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别人都想杀你,都想要你死,那是因为你有他们没有的东西,可是,我看你走到今日这般狼狈,却又分明代表了你有能力但没实力,人活着本就没什么错误,要说对错,就看你怎么看待你自己!你要走?可以,这个大门口不会再有人拦你,但是,若是你想要为自己争口气,让那些欺辱你的人知道你不好惹,那么,就好好的活着,若是你愿意,今晚子时之前让小花带你来我书房,我会一直等着你!”
说罢,男子依旧是没有给公孙曜楚一个脸色,一个眼神,径直的就离去,同时,他也带走了在门外候着的小花和小黄豆,正如他说的,想走,那大门口再也不会有人拦你。
这里,再次恢复平静,这里,依旧阳光明媚。
而此刻,公孙曜楚那颗浮躁的心,也渐渐地因为这安静的气氛所淡定。
摇了摇头,公孙曜楚退了两步,一屁股再次坐在那张大床上,神色恍惚,眼神没有焦距。
“人活着本就没什么错误,要说对错,就看你怎么看待你自己!”
“这个大门口不会再有人拦你,但是,若是你想要为自己争口气……”
“争口气……”
“那么,便好好地活着……”
“好好地活着……”
其实,公孙曜楚是想离开,但是,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白衣男子离开前说的那番话语。
而这番话语,竟然如同魔音一般,久久的不曾离去,让公孙曜楚觉得头疼欲裂。
“啊!”公孙曜楚用尽全身的力气又吼出声来,划破了好不容易才有的宁静。
而在此之后,公孙曜楚突然便像一只发了疯的狮子,猛然起身,冲向那坐落在窗口的花瓶。
哐啷,喀拉,一声巨响,只见那花瓶跌落在地。
而公孙曜楚此时却喘着气,完好的站在那里。
她这么些年,积攒了这么些年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发泄而出,什么林氏,什么公孙芙,什么公孙侯爷,什么公孙浩杰,还有那三王爷,皇上!都算个屁!他们凭什么要欺负自己,凭什么非要自己死!
“啊!”再次喊出声来,公孙曜楚冲向另一个花瓶,仿佛那花瓶就是那些欺辱过她的人,仿佛她摔碎花瓶就可以将那些人粉碎。
哐啷,喀拉,乒乒乓乓,这个本该安静的空间里,瞬时间纷乱我比。
此时,公孙曜楚也不管这里是他人的地盘,更不管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她只想发泄,发泄而已!
脸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布满泪水,这个房间内也变得一片狼藉。
“笨女人,你说你怎么这么笨!”
“不怕,我还没死!”
“笨女人,记得,好好活下去!”
……
公孙曜楚累的跪倒在地,而她的心里却猛然蹦出这么一串话语,是羿煊的口气,是那个爱数落她的男子。
英俊绝美的面容瞬间出现在公孙曜楚的脑海里,那个让她心醉的微笑也似乎飘在她的眼前。然而,在下一刻,取而代之的,是羿煊满身鲜血的场景。
“羿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是!”
不知为何,公孙曜楚的心,竟然不似刚刚那样一潭死水,羿煊惨烈的样子,让她居然有那么一丝不想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