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无米之困
阿美的鬼魂因为撞上了我,吸阳不成反而被打散了身形。她可能因为怨气太重,所以能在短短一天时间之内,魂魄再次幻化成人形,只是没能像昨天夜里这般,变成一个能勾魂摄魄的妖冶女鬼,而只是一团模糊的白影。
虽然我拿下了窗户口的风铃,可女鬼仍是不敢从窗户口飘进来,应该是我的独阳之命让她不敢再次接近。
这让期待再次享受一次人生的我颇感失望,既不能在梦中再次快活一番,又不能明白这女鬼到底有何冤屈,就这么僵峙着,那有什么意思呢?
看着窗外那一团迷糊的鬼影,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施诗的奶奶教给我的问米招魂大法,此时何不用来一试?
施诗的奶奶曾经说过,要学会这种问米招魂法,用心的人,至少也得学习七天,而且仪式如有一点偏差,那也不会成功,可如果我是独阳之命,那就完全不同了,只要心中想着问米招魂,随意使下形式,都有可能会招来鬼魂。
兴奋中的我跃跃欲试,可当我扫了一眼房间后,不觉一下子失望起来。没竹箩筐不要紧,可以用桌子替代,可没米,那我怎么招魂?
可这个应该难不倒我,虽然我这次高考意外失利,没能进我梦想中的名牌大学,可我自小开始,就是阴阳界村方圆几十里内,有名的聪明人。
这聪明,一般人是只知道我学习成绩好,可他不却并不知道,我最得意的,是我的‘小聪明’。
记得我刚进高一的那年,从其他初中考进的一个男生,力压我成为了高一的新生班长。这个结果,并不是学生间投票决定的,因为那时,从各校考进高中的同学们,还互相不熟悉。
我们的斑主任,是一个刚刚从师范大学毕业分配来的女教师。虽然她有一个让人听了就会想入非非的名字,可那女汉子的形象却大倒胃口。
据同学说,班长的爸爸在开学那天,带了一大包东西进了老师办公室。结果就是,当班长的爸爸离开办公室了,他儿子就理所当然地成了班长。
每次看到班长,我都一脸不服,总想着在第一次期中考试后,在班委改选时,把这厮扯下马,因为我一直认为,那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只是女班主任罩着他,我一时也想不到有效的手段来对付他们。有次经过办公室时,听到里面两个老师说到了我们女班主任,我特意停了下来,掩在窗户下,偷听了老师间的谈话。
令我意外的是,那两个老师竟然不是在说工作上的事,而是在开我那班主任的玩笑。当我听明白后,我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笑,惊动了办公室里的两个老师,等他们追出来时,我早已消失在教学楼的拐弯处了。我真没想到,女班主任的名字,竟然是她前来参加工作前自己到派出所改的。
一想到她那曾用名,我就笑得喘不过气来。在期中考试刚结束的那天,班主任宣布,明天下午大家放松一下,搞个班级联欢会时,我忽然灵机一动,一个恶作剧的念头立即浮了上来。
班长找到了我,让我表演一个节目。我毫不迟疑地同意了,同时假意问班长表演什么节目。
班长愁眉苦脸地告诉我,明天的联欢会很重要,班主任还邀请了学校领导和其他班级的班主任前来观摩,作为一个班长,他必须要在领导和老师面前秀上一手。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道:“班长,上次在厕所里,你哼的那只歌叫什么名字?我觉得你唱得太好了。”
班长眼睛一亮,激动地追问我,我说的是真话还是逗他乐的。我一本正经加对天发誓后,班长终于心满意得地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的班级联欢会上,当着校领导和其他班主任的面,我大大方方地秀了一段街舞,赢得了满堂喝彩。
终于轮到班长的压轴戏出场了,当他说要给大伙献一曲周杰伦的歌曲时,教室内所有人都一片叫好。
班长声情并茂地演唱着,当他唱到‘菊花残、满地伤’时,同学们一片叫好,领导和老师们,却像着了魔似的突然哄堂大笑起来。
我偷眼一看,只见女班主任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领导和老师们却笑得前仰后合。更让我得意的是,压根摸不着头脑的班长,还很煽情地说把这只歌献给他最尊敬的班主任。
班长哪知道,女班主任的曾用名叫张菊花。在这个网络时代,当菊花已经不再是一种植物时,张菊花自然很忌讳别人说起她这个曾用名。
事情的发展,一切如我所料。联欢会后,班委改组,女班主任对全班同学的投票结果,来了句经典的‘民主投票,老师决定’后,力压原班长的票数,把我推上了班长的宝座。
当然,类似于这样的小聪明,对我来说简直不值一唒,多得连我自己也不大记得了。在我找不到米来招魂请鬼的时候,这点小麻烦根本难不倒脑洞大开的我。
如果我真的命相不凡,那我只要做出招魂的诚心就行,不必要像施诗的奶奶那般,准备好所谓的劳什子法器。
问米招魂时,米虽然是法器之一,可最终结果,不就是通过鬼魂在米上画出字迹来和凡人交流吗?那我只要弄点尘土,铺在小木桌上不就行了吗?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小聪明,还是没能敌过施诗的细心和洁净。昨天晚饭时,她帮我打扫了房间,居然弄得几乎一尘不染,我想弄点灰尘,都找不到地方下手。
我来来回回地在房间内踱着步,想下楼找杨小牛弄点米,可又怕撞上那个蛇精病一样的阿丽,不但借不来米,还遭到她一通呵斥责。
走着走着,我的拖鞋被什么东西一绊,害得我差点摔了一跤。我悻悻地随口骂了一句,可眼光立即让木地板吸引住了。
可能是这个房间年久失修,又没人居住,我刚才来回踱着,不知是不是踢到了什么,一块木地板,居然微微地翘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