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音看着他轻抿的唇瓣,顺势靠近他怀里,拉着他的手放在胸前,注视着他瞬间泛红的如画脸庞,轻声细语道:“难受就不要忍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你的,随你怎么样。”
这话杀伤力太大了,宿修宁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他一个宅到极致的剑修,和陆沉音本来就不生存在一个时代,如今在一起了,他的性格是那种极其古远的沉静淡然,而她则恰恰相反。
那些她说出来觉得只是暧昧的话语,带给他的诱惑几乎是致命的。
“你……”他开口,声线低磁,带着些不确定,“我好像很少听你提起你以前的事。”
乍一听他说这个,陆沉音还有点意外,她后撤了一些,歪头道:“师父关心这些吗?师父以前也从来不问的。我记得我只把跟师父说过一次。”
“的确。”
宿修宁回忆了一下,稍稍挪了挪身子,柔软乌黑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陆沉音最爱玩他的头发,又长手感又好,这会儿看见了就抓住了。
她摸啊摸,宿修宁看着她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师父想问什么就问。”陆沉音将他的发丝绕在手指上,“我一定全都告诉师父。”
宿修宁静静看了她一会,问她:“你同我说的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陆沉音动作一顿,惊讶地望向他,那个不可思议的眼神让宿修宁有些无地自容,站起身想躲开,却忘记她还绕着他的头发,被扯得不得不坐回来。
看着他狼狈却不喊疼的样子,陆沉音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师父不要胡思乱想。”她倾身揽住他的肩膀,轻柔地说,“同师父说的话自然都是第一次说,只说给过师父听。”她下巴放在他肩上,呼吸弥漫在他耳畔,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
“没人教我说这些话,我也没有过别人,从头至尾都只有师父一个。如果非要说是谁教了我的话,那个人也定然是师父。”陆沉音抱紧了他说,“师父总是勾引我,我忍不住了,才想到这些话。”
宿修宁飞快侧头看她,挣扎道:“为师没有。”
陆沉音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那样好看,深邃修长,这样一双眼,纵横捭阖翻云覆雨都不为过,如今却只为了有没有勾引她这件事来烦恼。
陆沉音觉得这真是暴殄天物。
于是她吻上了他的眼睛,低声道:“还说没有。”她环住他修长的颈项,喃喃道,“你这样看着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勾引了。”
宿修宁被她亲得意动,扣住她的腰想要,陆沉音手撑在他胸膛上,呼吸急促道:“师父,你知不知道凡间的夫妻成亲之后如何称呼对方?”
宿修宁随手扯掉腰封,雪色的衣襟凌乱敞开,他眼睫轻颤道:“知道。”
“那师父该叫我什么?”
陆沉音的手落在他赤着的胸膛上,轻轻按着他心脏的位置,他心跳很快,好像快要飞出来了。
他看了她良久,闭上眼睛趴到她身上低声唤道:“……娘子。”
陆沉音抱住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耳朵温柔道:“好夫君。”她噙着笑道,“我等你娶我。”
宿修宁紧紧闭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挨着陆沉音的肌肤,痒得她不断挣扎。
他抱着她,不用别人说,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他真的被她吃得死死的,扣都扣不出来。
时间很快就到了他们成亲这天。
玄尘仙君的合籍大典,另一方是他曾经的弟子,如今的后起之秀画溪山的掌门,当真是让人万分激动,又是期待又是八卦。
合籍大典举办当天,青玄宗处处挂红,所有灵植都被弟子滋养得朝气十足,漂漂亮亮,让每一位来参加大典的宾客都如亲至仙境一般。
青玄峰的正殿内,陆沉音一身红色嫁衣,头戴精致的金色流苏发冠,正坐在椅子上照镜子。
宿修宁这会儿不在这,陪着她的是已经醒来的云萱和落霞。
云萱看着她的嫁衣,正红的颜色,里三层外三层的复杂华贵,以及流光四色线绣成的日月山河,一切的一切的,都昭示着这是青玄宗的手笔。
“青玄宗不愧是上界第一仙宗,可真是太有钱了。”云萱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嫁衣的裙摆,羡慕道,“也不知道我办合籍大典的时候,能不能穿上和陆姐姐能有三分相提并论的嫁衣。”
落霞替陆沉音整理发髻,听见这话就笑着说:“其实嫁衣精致与否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可以得偿所愿嫁给心爱之人。”
说到这她看向镜子里的陆沉音,眼睛微红道:“师叔经历了那么多,终于等到今天了。”
陆沉音眨了眨眼,她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可又觉得这样的陌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