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童只是轻轻摇头,躲过了想要拥抱自己的温怀舟。
“温怀舟,给我一点时间罢,先不要碰我。”
温怀舟伸出的双手发颤,心疼得一塌糊涂。
“童儿!坐我衣服上罢,地上的草扎人!”温怀舟慌张地脱下身上的外衫,用了极其谦卑的语气,企图让苦童能多瞧上他一眼。可苦童却只是摇着头站起了身。
“温怀舟,我没有生气,只是……我可能需要一点点时间,去慢慢接受。”苦童竟然释然地笑了,尽管看起来是如此的凄凉。
他真的没有生气,只是看淡了罢。
温怀舟却一把跪了下来,对着他一个劲的磕头,哭得泪流满面:“童儿,我温怀舟在此立誓,我绝非碰过那人一分一毫!是她给我下的药,虽说你不一定会信,但我也必定会给你一个证据的!但童儿,先回客栈罢,秋夜泛凉,我怕你的身子吃不消的……”
苦童却揩了揩红肿的双眼,静默地颔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既已答应了温怀舟要回京,自然不是说说而已了。虽说方才那一幕过于刺眼,但苦童失望后却也平静下来了。
倘若其中真有什么误会,但说无妨。
站在一旁的几名帮手面面厮觑,看着苦童淡定地从他们的身边经过,纷纷点头哈腰。温怀舟紧随其后,从马车上拿了些银两递给他们后才坐回了苦童身旁。
苦童的难过似乎只有一刹那,现下的他却是镇定极了,甚至还哄了哄怀里的晚冬。
温怀舟与之相较却狼狈多了,衣不蔽体,不修边幅,一副颓靡之态。
一路上马车颠簸,车里的人也未着一言。
下了马车后,温怀舟想接过苦童怀里的晚冬,因为苦童已而抱了一路,他实在于心不忍,便想帮帮他。但后者并不领情,摇着头拒绝了。
温怀舟吃了瘪,却没有丝毫抱怨。他知晓苦童不愿再回那件厢房了,便让掌柜给两人换了间。
苦童也松了口气,并未阻止温怀舟行为。起码眼不见心为净,省的等会儿看到那厢房又得徒增伤悲。
当苦童把怀里的晚冬放在床上的时候,才真正松了口气,全身都松懈了,一股疲惫之意涌上心头。
一直未说话的温怀舟却突然发话了:“童儿,信我。”
也不知苦童听没听得进去,只是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苦童脱了外衫便侧卧在床上,温怀舟待他睡着了,才眷恋地轻轻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