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垂着头,神情低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半晌,她口中喃喃:“田琳……”
“别叫我。”
“我又失败了。”
“……”
田琳又转回来。
江虞抬起头,迷离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颓然,而后冲她笑了笑,说:“没关系,继续努力。”
儿时记忆在她心上化作阴影,她与之斗争了十几年,屡战屡败,每次重新站起来都像脱了一层皮,那滋味不亚于回到十八岁的地狱。
她也可以不去管,任由它生长,但她偏偏不服,在与自己较劲这件事上十几年如一日,到后来竟然渐渐上了瘾。
就好像找到了一个宣泄对象,让她肆无忌惮地挥洒戾气与恨意——她自己。
折磨自己可以带来快感。
田琳看着她笑,顿时心酸又无奈,伸手抱住她,“努力可以,但是不要再用这种方式了。”
“嗯。”
“回去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
“不用。”
“你看你这是想努力克服的样子吗?”田琳又皱起眉。
江虞垂眸不语。
“那去做个全身检查总可以吧?”
“我身体很好。”
“江虞——”
“嗯?”
两人抬眼对视。
没两秒,江虞挪开了目光,转移话题:“小朋友呢?她刚才还没说几句话,你就来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别又变成小哭包了。“
说完看向紧闭的房门。
“虞姐……”田琳表情严肃地看着她,“你不觉得最近自己有点反常吗?”
“怎么反常?”
“该被哄的人是你。”
“我不喜欢被人哄。”
江虞淡淡一笑,拍了拍田琳的手,起身下床,“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回去吧。”
她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仿佛只是来医院参观了一圈。也不等田琳说话,她自顾自打开门走了出去,一刹那,对上了几道担忧的目光。
“姐姐——”程苏然迎上去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