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姌将霁月剑交给了青月,“你把此物交给大理寺张少卿,让他去提点提点皇上……”正说着,候在附近的阿七看到了两人。“长公主,谢大人可好?”
阿七拱手道。苏姌讶然:谢浔好不好,阿七问她做什么?“你家主子能说会道,约莫死不了。”
阿七面色有些难看,“公主,谢大人是为了公主才受伤的,公主这样说也太没良心了吧?”
“大胆!敢对公主不敬!”
青月拦在了苏姌身前。阿七却也不服:“若非大人疼惜公主病重,又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法子支开皇上?”
“你家主子可没你想象中的纯良。”
苏姌想到谢浔刚刚玩世不恭的表现,不以为然,眼神示意青月去办事。阿七一眼看到了她们手中带血的霁月剑,加之长公主泛着杀意的眼神。阿七心知大事不妙,长公主定是要拿霁月剑做文章。皇上一旦知道谢浔假装被刺杀,那就是掉脑袋的欺君之罪!阿七上前拦住青月:“长公主就算不看在这次谢大人舍命相救的份上,也该想想大人为了给公主送药,不惜背上贪污受贿之名,长公主如此忘恩负义,不怕噩梦缠身吗?”
苏姌凝眉不解,望向青月。她缠绵病榻时,谢浔不是闯进她寝房,还扬言要打断她的腿吗?送药又是怎么回事?青月并不知道那批药干系重大。谢浔冒着风雪送药是真,扼住长公主的脖颈也是真,大放厥词更是真。青月一时想不明白,只好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跟苏姌讲了遍。“今年雪灾严重,药材短缺,那批药被很多人盯着,的确关乎重大。”
青月不懂,苏姌却很明白这件事被人发现,不仅是大罪,还会引起百姓群情激愤。他谢浔不是重名声吗?苏姌回望了眼御书房的方向,眼中思绪翻滚。而另一边,谢浔进了御书房。苏衍余惊未定,“谢大人可知道是谁刺杀你?”
“约莫是想抢药材的贼人吧,臣会去下面的城池好好查查。”
谢浔松了松手腕。苏衍深以为意,示意人将尚方宝剑转交给了谢浔。“谢爱卿尽管放手去查,此事全权交由你处置,只是……”苏衍有些担忧谢浔的伤势,“禹城附近雪灾不断,谢爱卿又受了伤,真的能奔波么?”
“休养一下便好,臣无大碍。”
苏衍松了口气,“如此也好,皇姐要去江城,刚好与谢爱卿顺路,你二人一道上路,朕也放心些。”
谢浔眼皮一跳,“长公主要去江城?”
“是,公主病重,今日就是来求朕允她去江城的。”
苏衍惋叹了一声,“朕公务缠身,无法送皇姐出城,一切就有劳谢爱卿了。”
谢浔凝眉。如此看来苏姌病重只是个借口,想金蝉脱壳离开京城才是真的。谢浔再清楚不过,她的最终目标是禹城金矿。苏姌想去禹城堵他,他却还在担忧她有没有被皇帝弄死。这一次,不仅小皇帝被苏姌耍了,谢浔也同样被她玩昏了头。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中的感觉,实在不妙。他负在身后的手攥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皇上,巡访的事不宜拖延,臣还是按原计划即刻启程。”
“谢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朕甚是欣慰。”
苏衍颇为感动,自然不拦着他。谢浔简单清理了下身上的积雪,便步履匆匆,往宫外去了。风雪正浓,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卷起一袭寒凉。他谢浔何曾被人这样骗过?亏他还担心她重病,还替她解围,却不想这一切都是苏姌计划好的。如此想来,那日青月求药恐怕也是演给他看的?在苏姌眼中,他就像个笑话吧?谢浔自嘲地冷笑一声。宫门口,苏姌正和阿七他们说着话。一道凛然寒风席卷而来。苏姌还未来得及回身,突然脚下一轻,被谢浔打横抱了起来。“谢浔,你做什么?”
苏姌惊恐推开他。他却如铜墙铁壁,反而把人抱得更紧,他鹰隼般的眼逼视着她,“臣还没问,长公主要做什么,嗯!?”
谢浔远远就看到阿七和青月在拉扯那把霁月剑。苏姌不仅骗他,还想反咬他一口?好得很!谢浔抱着她,疾步上了城楼。城墙上寒风凛冽,暴雪纷纷。谢浔挥袖,抹去墙头积雪,将她放在城墙的垛口上。“谢浔你别发疯!”
苏姌试图挣扎,谢浔两臂撑在她身侧,倾身向前,“公主怕什么?画舫去得,面首养得,和臣在城墙上说几句话,就不行了?”
他周身的戾气与刚刚相见时,截然不同。苏姌眼皮一跳:“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臣救了公主两次,公主这时候不该先想想如何报答臣吗?”
谢浔并未理会苏姌的话。可苏姌料想谢浔是知道她装病去禹城的事了,她正思忖如何与他周旋。谢浔眼中溢出势不可挡的野性,玩味勾唇:“那不如以身相许?公主不是擅长在冰天雪地行闺房之乐吗?”
“谢浔!你一定弄得如此难堪吗?”
苏姌用腿蹬他,他却又上前一步,分开她的腿。他阴戾的眼逼视着她:“公主骗我自己重病的时候,就没想过臣会难堪么?”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她让他难堪,他只会让她更难堪。“公主自己脱,还是臣伺候你?”
谢浔饶有兴致看了下城池下,来来回回的行人,“公主不是喜欢刺激吗?这里刚刚好。”
此时,苏姌身后是京城街道,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皇宫。她就坐在城墙最高处,但凡有人抬头看过来,就能看到他们的长公主和首辅大人正已亲昵的姿势纠缠不清。“谢浔!你恶不恶心?”
苏姌双颊绯红,满身的力气,哪像什么重病患者?“看来公主喜欢别人伺候?”
谢浔郁色更浓,伸手扯破了她的衣领,恶狠狠埋进了她的雪脖。风雪中,高墙上的红衣白赏格外显眼。苏姌只要一出声,京都百姓都会看到城墙上的激情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