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先闯了我的书房,怎么反倒先质问起我来了?”
“不是大人说与本宫血脉相连吗,这会儿又分你我了?”
苏姌和谢浔相对而视,眼神擦枪走火,仿佛一引就爆。一旁的人面面相觑,无所适从。空气静止了一般。谢浔日日早出晚归,苏姌何曾多过问一句?所以,苏姌说来看谢浔,谢浔一个字都不信。她来府衙一定别有目的!她是个倔性子,当初谢浔接她回家时,她一反常态答应了。那时候,谢浔心中不是没有顾虑。但他总想着来日方长。可这才短短几日,她便迫不及待潜入他的书房,实在居心难测。“公主有什么事不能直接问我,一定要这样偷偷摸摸?”
苏姌觉得有些好笑:“大人的意思,我问什么,大人都会回答我么?”
“你没试过,又怎知我不会直言相告?”
谢浔反问。“很好!”
苏姌傲然扬了下下巴,“那我问大人,大人经营数载、算透所有人,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苏姌清亮的声音回荡在书房中,众人都快要窒息了。在站的有不少是谢浔的心腹,他想做什么,众人心知肚明。这个问题无疑是掐着谢浔的命脉。没人敢再听下去,纷纷退了出去。谢浔也没想到苏姌一开口就是要他命的问题,他愣在原地,终究是没回答。她与他之间从来都是利益纠葛,谢浔不可能把自己的命放在她手上。这一点苏姌心里清楚,她不过是随口试探一二罢了。待到众人退散。苏姌将自己的画像和资料丢给了谢浔,“那本宫换个简单的问题吧,这些是大人做的?”
谢浔扫了一眼。这资料是他初次与苏姌交锋时整理的,当时两人争锋相对,他当然得有备无患。他没想过抵赖,瑟声吐出一个“是”字。他的亲口承认,更印证了苏姌的猜想。苏姌默算了下,谢浔这些日子林林总总抠走了他五千零一百二十二两银子。她竟然不知不觉成了谢浔的小金库,还帮他养女人。谢浔分明是想一点点蚕食掉她。谢浔如此算计,他真的会跟她平分金矿吗?苏姌越想越闷,“大人有多少算计本宫管不着,想娶妻纳妾,也不是本宫该管的事。不过,三天之内,你得把我的金子还我!”
“我何时说要娶妻纳妾了?”
谢浔一头雾水,可还没来得及解释,苏姌便打断了他,“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把钱还我。”
谢浔不可思议,望着她冷漠的眼,“我娶妻纳妾,都不是重点?”
他们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她竟然一丝丝都不在意他的婚事?谢浔喉头一滚,“你再说一遍!”
苏姌有些烦躁地拧起眉头。他百般算计着要娶谁家姑娘更有利。难道还指望苏姌寻死觅活,为他争风吃醋才满意?他什么都想要,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娶妻连个聘礼都算计,能嫁给谢大人,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嫁给我就倒霉?”
谢浔眸色愈沉,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他一双寒眸逼迫着她,看清了她眼底的厌恶。苏姌像厌恶苍蝇一样避开他。她果然,从未有一天想过跟他好好过日子。谢浔突然笑了,“那公主有没有想过那个倒霉的人是你?”
苏姌眼皮一跳,“你什么意思?”
“臣已经派人回京请旨赐婚了,很快公主的金子、公主的身子都是我的!”
苏姌脑袋嗡嗡作响,谢浔竟然不经她同意,擅自做主?“我何时说过要嫁你了?”
“由不得你!”
谢浔舌尖轻抵了下侧脸。她既然不愿意跟她和和气气过日子,那就怪不得他强人所难了。他谢浔要的东西,便是强扭,也要绑在身边!“臣已经跟皇帝说了,公主跟臣睡了,也怀了,臣岂能负了公主一片痴心?”
谢浔嘴角溢出一丝阴鸷的笑意。苏姌心底发寒。她一国长公主怀了当今首辅的孩子,于情于理,皇帝都不能拒绝这门婚事。谢浔是权衡利弊之下,最终选择了娶她?“公主不信我要娶你?”
谢浔轻易捕捉到了她的想法,一手揽住她的腰,逼着她往后退。苏姌的后腰撞在了书桌边沿,谢浔则伸手抽出一封绘着龙凤图的书信。“长公主苏姌温婉贤雅,我心悦之,愿一堂缔约,良缘永结,从此白首不相离……”谢浔读着那封聘书,沉磁的声音悦耳真诚,任是外人谁听了也觉得对方情深义重。可他深邃的眸中笼着一层雾气,苏姌看不清晰。“臣亲手所书,早就备好了,公主有没有很惊喜?”
谢浔将聘书放到了苏姌手上。苏姌触电般松开,谢浔却紧握着她的手,逼迫她拿稳,“公主一点都不感动吗?”
“公主不感动也无碍,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天涯海角,你苏姌都别想逃!”
他身上充满了强势的占有欲,仿佛盯着猎物的狼。可苏姌并不想成为他的猎物。“谢大人是聪明人,白姑娘、张姑娘……各个势力雄厚,谁不比坏了名声的公主好?”
谢浔不知道她说的都是什么姑娘,但很明显,她还在把他往别人身上推。就算圣旨压她,她都还是不想要他!谢浔猛地伸手圈住了她的腰,在她颈窝处嗅了嗅。“公主当然比那些东西都好,又权又有颜。”
谢浔的薄唇在她下颚轻吻了下,苏姌侧头避开。又听他低低沉沉在她耳边揶揄道:“还有钱,可以养臣和孩子。”
这句话刺到了苏姌,她猛地抬眸看他。他眼中都是精明的算计,他做的一切果然是想要她的钱。他要娶的是她的银子吧?“大人不会以为一个孩子就把本宫拴住了吧?”
苏姌抽出发簪,阻止他如此靠近。谢浔却又上前一步,几乎与她身体相贴。苏姌的发簪顿时刺破了他的肩膀,血迹在白衣上晕开。他根本不惧刺痛,只是深深看着苏姌,“没关系,一个不行就两个。”
“这月份也该稳了,不如臣再给公主种一个,公主就该安分了吧?”
谢浔眸色一暗,伸手抚上了她的小腹……苏姌立刻护住肚子,“谢浔,你别胡来!”
“苏姌,别逼我疯!”
谢浔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打了个圈。苏姌不禁小腹一阵痉挛。若非隔着衣服,一切就暴露无疑了。谢浔落在她衣服上的指尖微顿,若有所思盯着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