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枝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没有动弹。
“我喜欢你,这么多年,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肖凉红着眼睛望向木枝,“我不知道该怎么喜欢别人,一开始就给你造成了困扰。”
“现在又只能看着你自己扛着事情不说,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你发烧昏迷都没人管。”肖凉委屈的掉下一滴眼泪来,“我该怎么办?”
木枝是肖凉,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
他看着木枝,看着他身披月色和霓虹,看着他眼眸里有漫天灿烂的星光,看着他的白衬衣在暮色中沾染上温柔的暖橙色。
他是他抓不住摸不着的月色。
可是木枝从一开始,心里就有人了,如今如愿以偿的成为了那人的男朋友,肖凉只能把喜欢放在心里。
他那么喜欢他,喜欢到连困扰都不想给木枝。
他只能远远的看着木枝,他没有照顾木枝的资格,只能做个看客。
可是木枝爱的人总是不见踪影,木枝也总是不会照顾自己。
看着爱的人受苦受难,自己却不能帮忙,甚至连照顾的资格都没有。
肖凉第一次喜欢别人,他没有这样的经验。
要怎么办才好啊?
您没有爱上我,我该以什么样的资格去照顾您?
我像爱着温柔月色一样爱着您啊。
“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照顾你自己?”肖凉说,“我到底,该怎么喜欢你才好?”
我到底,该怎么喜欢你才好?
木枝愣在床上,良久,突然就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木枝一哭,肖凉就慌了神,急忙给他抹眼泪,问道:“怎么了?木枝你怎么了?”
木枝抱着膝头,把脸埋进臂弯里,大把大把的掉着眼泪。
我到底,该怎么喜欢你才好?
肖凉问他,他又该问谁呢?
他到底该怎么喜欢林野才好啊。
他这样负债累累,只能生活在地下室的人,要怎样去喜欢林野那样的人啊。
他就像生活在下水道里吃着腐烂的食物的耗子,要怎样,才有资格碰到月色?
木枝不知道。
那天晚上,肖凉守着木枝,木枝第一次,把所有的委屈和无助都发泄了出来。肖凉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在木枝身旁,轻轻握住了木枝的手指。
那一年,肖凉二十岁,木枝二十四岁。
他们都太年轻,不知道如何去爱,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不爱。
越是想要靠近,就越是提心吊胆,惊慌万分。
爱情给人勇气,又给人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