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和林叔叔疼林野,不可能为了我一个外人去打他。”木枝直截了当,“您现在这样,不过是为了让我做什么就是了,您到底有什么事?”
郑兰舔了下嘴唇,摩挲着手里的书,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把书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
信封上面还有着纵横交错的杂乱折痕,明显是被人揉成团,然后又被人用心展平。上面有着潦草的字迹:林野收。
郑兰把信封递给木枝,没说话。
木枝接过信封,看了看,发现那是肖凉的字迹,木枝心里有数了。当年他给林野写告别信,是拜托肖凉带回燕州的,看来肖凉在信封上写了字。
木枝看了眼郑兰,意料之内的看到郑兰期待的眼神。木枝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打开了信封,抽出了自己写的那封信。
木枝扫了一眼,没说话。
现在想想,他当时只写了这几个字,真好。
不做纠缠,干净了断。
“您是有什么事情吗?”木枝笑了笑,轻声问道,“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睡了。”
郑兰连忙说道:“你这封信,小野没看见的。”
木枝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小野没看见这封信,是你叔叔扔掉了,我又捡回来了。”郑兰咬了下嘴唇,“小野心里是有你的,要是当年看到了你的信——”
“看到了我的信。”木枝平静的打断郑兰的话,“又怎样?”
郑兰看着他,苦涩的笑了一下:“他会去找你的。”
“他不会的。”木枝斩钉截铁,“他心里只有温月,我明白的。”
郑兰有些焦急的站了起来,说道:“不是的!他心里有你!他只是,他只是看不清自己的心!”
“他看不清自己的心又怎么样?”木枝被郑兰逗笑了,“我不是他爹妈,跟他又没有任何关系,等了他十年,他都看不清自己的心,您不觉得可笑吗?”
郑兰哑然。
十年啊。
十年是什么样的概念呢?
婴儿成为活泼的孩子,孩子成为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年成为步入社会的成年。对不同的人,十年意味着不同的事情,但共同点是有的:那是一段足够漫长的时光。
林野十年都看不清自己的心啊,左欢不过几个月,就跟他郑重表白了。
木枝嘲讽的笑了下,轻声道:“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
郑兰以为木枝再说自己和温月,急忙问道:“木枝,你心里是有小野的,对吧?”
木枝定定的望向郑兰,微笑道:“没有。”
门口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木枝和郑兰都吓了一跳,郑兰变了脸色,匆匆说了句“早点儿休息”,就走出门去。
木枝没拦他,他大概能猜到门外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