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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聿点点头。“是这样的……通过现场分析，这辆车的刹车片被人动过手脚了，上面有人为损坏过的痕迹。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一起蓄意谋杀，所以车子需要带回队里做进一步勘验，麻烦你们二位跟我们回一趟队里。”你惹到变态了？冰冷的不锈钢凳子正对着笔录室的大门，晏南平江分局的警员谈恺正对刚刚发生严重车祸的车辆涉及人员进行例行谈话。车子是白景聿的，开车的人是赵景珩，于是这两个人理应成为第一轮谈话的对象。做完基础笔录的白景聿脸色阴沉地靠在铁凳子上一言不发，一旁的赵景珩侧过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道：“你仔细想想上一次开车是什么时候，有没有别人借过你的车。”白景聿确实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义正严词地回道：“没有，我最近一次碰那辆车还是在半年前，那几天我自己的车拿去修理厂了，于是我临时换车开了两天。”“家里没有别人来借住过？”白景聿摇头，“除了每周去打扫的阿姨有钥匙以外，没有别人进去过。”赵景珩深吸一口气，他似乎刚想说些什么，看到对面谈恺从笔录室里出来，马上闭上了嘴。谈恺看了一眼门外坐着的两人道：“白副支队，你们可以回去了，接下来有什么情况我们会打你电话。”“好，麻烦你们了。”白景聿应了一声，起身往门外走。两人走出派出所的院门，白景聿才姗姗道：“你刚刚原本想跟我说什么？”赵景珩回头看了一眼周围后低声道：“我是想问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白景聿不解道：“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我有一次在别墅附近发现似乎有人在跟踪。”赵景珩一边走在白景聿身旁一边从容道：“当时天太黑，我只看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并不能马上确定。在那之后的几天我特地留意过，不过并没有再发现过什么新的痕迹。”白景聿脚步顿了顿，“你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件事？”“在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前我确实没有往这上面细想，是我的疏忽。”赵景珩匆匆道：“赵氏集团树大招风，偶尔会有一些小报记者偷拍跟踪，不过大多是一些靠一张图片就捕风捉影乱写文稿的野报，我原以为对方也是这种人。”“你怎么能确定对方不是为了弄死你？”白景聿皱眉，“万一对方的目标真的不是我呢？”赵景珩摇头，“我想过了，但是我觉得不会，如果对方目标真的是我的话，这几天我有很多一人独处的时间，对方有太多机会下手了，根本不需要用这种风险太大的办法。”“或者还有一种可能。”白景聿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着样貌和身材都酷似自己的赵景珩道：“对方对我并不熟悉，所以把你错认成了我。”赵景珩心里一紧，并没有马上接话。他看着白景聿转身拉开车门道：“你打算再在晏江待多久？”“还有一些工作没处理完，这周结束我就回。”赵景珩跟着上了副驾，“不管对方的目标究竟是谁，既然这次车祸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对方应该很快会知道。”“这几天你别回别墅了，在我公寓凑合住几天吧。”白景聿摇起车窗，踩下油门，“如果对方的目的是置人于死地的话，他应该还会再次找机会出手。”白景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带着凛冽森冷的气魄，赵景珩回头看了他一眼，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心里几乎要溢出的肃杀。当天入夜后，白景聿的公寓里只在客厅开着一盏光线昏暗的台灯，除此之外的其他房间全是漆黑一片。赵景珩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景聿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逐一观察完所有窗户外的风吹草动。末了，他忍不住道：“这种情况，你不打算报警吗？”白景聿以一种复杂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赵景珩，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还有谁比我更安全吗”的自负感，赵景珩抿了一下嘴唇道：“我知道你是晏江大名鼎鼎的刑警，那我也不能接下来几天不管干什么全都跟着你吧……”“大多数自恋和偏执的罪犯都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再次回到被害人身边，看到人群因为他制造出的恐慌或者是警方的反应能他们能得到快感和控制感。”白景聿倚在窗口缓缓道：“对于一部分心理变态者来说，杀人不是终极目的，观看别人特别是警方的反应才是……所以如果他的目标真的是我的话，今晚他很有可能会出现在我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