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易水月拿來一個棋盤,道:“這步棋,是前人留下的,至今,沒有人能破。若是二位破了這步棋,便是贏了。”宋遠橋拍拍張松溪的肩膀:“四弟,看你的了。”張松溪點點頭,思考了一下,笑著下了一個字。易水月道:“你做什麼?這麼一來,你幾乎損失了所有的子。”張松溪笑道:“可正是如此,我才有更多的地方去佈局啊!”易水月拿起棋子,和張松溪對弈起來。不多時,易水月頭上流下了汗珠,笑道:“張四俠,你贏了。想不到,能夠自損八千破敵,前所未有的嘗試。”張松溪笑道:“棋道和人生相同,置之死地,方可後生!”易水月笑著點著頭。
易恆笑道:“那,這金蛇膽,已經給二位準備好了。”宋遠橋雙手接過,道:“多謝莊主,我等就此告辭!”易恆點點頭:“回去,請給張真人帶好!”張松溪和宋遠橋點頭稱是,衝著易恆一拜,便轉身離開了。易水月看著棋盤,笑著不做聲。易恆道:“笑什麼?”易水月道:“爹啊,想不到這個空了二十三年的棋局,竟然被人破了。想必,我師傅知道了,一定很開心。”易恆笑道:“若是想你師傅了,去看看便是!”易水月點點頭,摸著棋子,不做聲。
張翠山的額頭慢慢滲出汗水,臉也由青變白又變紅,殷素素跪在他身旁,用手帕給他擦著汗。張翠山猛地睜開眼,滿臉憋得通紅:“素素,快讓開!”殷素素連忙閃開身,張翠山運著氣,衝著前方就是一掌,石頭應聲而碎。張翠山看著自己的掌心,自言自語道:“我,我沒事兒了!”殷素素笑著道:“五哥,恭喜你!”張翠山笑著看著殷素素,緊緊握著殷素素的手,笑著點著頭。殷素素紅著臉,張翠山看著殷素素的手,愣了愣,慢慢鬆開了自己的手,站起身,背對著殷素素:“素素,謝,謝謝你。”殷素素笑著搖搖頭,站起身,慢慢走過去,道:“你可知道,我真的很擔心你。”說著,站在張翠山面前,仰起頭,看著張翠山。張翠山看著殷素素的眼睛,皺著眉頭推開她,搖著頭:“不,素素,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殷素素笑道:“五哥,你怎的了?對了,你說有話要同我說,說吧~”張翠山回身看著殷素素,皺著眉,道:“我,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同你說。”殷素素笑道:“有何不能說的?你說呀!”說著,輕輕扯住張翠山的手。
張翠山甩開殷素素的手:“素素,我們,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萱兒,萱兒她有了我的孩子!”殷素素愣在那兒:“什,什麼?”張翠山捏著拳頭,閉著眼睛,帶著哭腔,道:“素素,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意,我對你也有情。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拋妻棄子,你懂么?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們,我們以後別再見面了,我不想讓萱兒傷心,不想讓她多想。”殷素素目光黯淡下來,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點點頭:“我,我知道了。恭喜你們。”張翠山看著殷素素,點點頭:”素素,謝謝你。”殷素素背過身子,擦了擦眼淚,張翠山滿是心疼,很想抱抱她,便站在殷素素背後,伸出雙手,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於是,雙手浮在半空中,又慢慢放下。殷素素感受到張翠山靠近自己,只覺得耳邊呼吸聲急促。殷素素咬著嘴唇,閉著眼睛,她多希望張翠山能抱抱她,然而,遲遲舉在半空又慢慢放下的雙手,讓她感覺到了絕望。
張翠山抖著身子,捏著拳頭,道:“素素,對不起,我,我混蛋,我不負責,我騙了你的感情。對不起,對不起~”殷素素哭著搖著頭:“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和慕容姑娘,本就是天作之合,是我不自量力,非要去拆散你們。”張翠山拿著手帕,遞過去,道:“素素,別哭了。是我對不起你。”殷素素笑道:“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就是‘對不起’這三個字,不是么?”張翠山低著頭,不做聲。殷素素笑著,含著淚,擦了擦,道:“時間不早了,我帶你下山去吧,已經出來兩天兩夜了,慕容姑娘,會擔心你的。”張翠山點點頭,接過手帕,蒙住眼睛,伸手去抓殷素素,殷素素卻遞過來一根樹枝,抽泣道:“男女授受不親,張五俠,你還是扯著這個吧。”張翠山還想說什麼,殷素素道:“別說話,讓我享受和你獨處的最後時光,請別打擾這份寧靜。”張翠山滿心的話,憋在嘴邊,只是無奈的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殷素素擦著眼淚,帶著笑,引著張翠山慢慢下了山。張翠山皺著眉頭,心裡亂得要死,卻依舊忍著,不做聲,他知道,或許,這是他們最後的獨處,他也希望享受這份寧靜。因為以後,他不是她的,她,也不是他的了。
第二十九章:以子易命成仇敵
慕容萱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著,突然有個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慕容萱回過頭,范遙笑道:“買什麼?”慕容萱愣了一下,警惕起來:“你幹嘛?”范遙笑道:“怎麼,那晚過的那麼開心,現在,卻不認識我了?”慕容萱四處看了看,道:“你,你別亂說話!”范遙笑著搖著扇子:“怎麼?我這個郎君,不如那書呆子?”慕容萱道:“我不認識你,你幹嘛要害我?”范遙湊在慕容萱面前,慕容萱想要推開范遙,卻被范遙狠狠抓住胳膊,掙脫不開:“你!”
范遙道:“老實點兒,聽我的話。我知道,你有了身孕。把孩子生下來,我要這個孩子!”慕容萱笑道:“我告訴你,你妄想,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的!”范遙道:“哦?不要?那你覺得,張翠山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還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慕容萱喘著粗氣,不做聲。范遙接著道:“如果張翠山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還會這麼在意你么?他一定會和殷素素在一起,到時候,你就什麼都沒了。不是么?”慕容萱掙脫開來,道:“我不用你管!五哥,五哥不會拋棄我的!”范遙笑著,轉身離開了:“你,好自為之吧!”慕容萱看著范遙的背影,緊緊握著拳頭。
張翠山慢慢走回客棧,滿臉愁雲。莫聲谷拉住張翠山,道:“五哥,快點兒,就等你了呢!”張翠山一頭霧水:“什麼?”莫聲谷道:“三哥已經醒了!”張翠山和莫聲谷跑上樓,張松溪扯住張翠山:“五弟,有事兒和你說,你,可得冷靜。”張翠山皺著眉頭:“嗯?”張松溪歎了一口氣,搖搖頭,三個人進了房間。俞岱巖坐在床上,看著張翠山。眾人都坐在一旁,不做聲。
張翠山笑著走到床前,道:“三哥,沒事兒啦?”俞岱巖點點頭,道:“不過五弟,你有事兒。”張翠山心裡一陣疼,以為說的是自己和殷素素,便強顏歡笑:“哪有。”張松溪關了門,俞岱巖道:“有些事兒,我和你說了,你可莫動氣,傷了自己的身子。”張翠山道:“沒事兒,三哥,你說吧!”俞岱巖看了看眾人,眾人都不做聲,宋遠橋點點頭。俞岱巖清了一下嗓子,道:“你可知道,我如何會受傷?”張翠山搖搖頭:“不知。”俞岱巖道:“我,是被素素的侍女打傷的。”張翠山一愣:“洛芙?”
俞岱巖點點頭,看了看莫聲谷,道:“那日,我和七弟一起去山上找尋鬼醫的下落,入夜以後,我們在寺院裡找尋鬼醫的下落,結果,一個黑衣人把我引了出去。”張翠山試探的問道:“那個黑衣人,就是洛芙?”俞岱巖點點頭:“嗯。後來,我跟著她一路去了後山,和她打了個照面,突然想起,她就是那日,在海沙派帶走殷野王,被人稱做紫薇堂堂主的殷素素!”張翠山瞪大了眼睛,看著諸位兄弟:“這~”
俞岱巖輕歎了一口氣,道:“眾兄弟我都告訴了,大家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才不知道,應該如何跟你說,我又不會說什麼瞎話,姑且,實話實說。”張翠山笑著搖搖頭:“不是,那,她叫殷素素,和我們認識的素素,可能,只是重名,這,這證明不了什麼的~”俞岱巖道:“我道明她的身份,她也不解釋,愣是發暗器打我!你說,是不是有蹊蹺?”張翠山道:“那,這也不能證明,那個殷素素,就是我們認識的這個素素啊!”張松溪道:“可是,洛芙是素素的侍女,這怎麼解釋?”張翠山皺著眉頭,支吾道:“這,可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