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捏著拳頭,道:“我早就說他沒安什麼好心!”張三丰道:“所以,你會九陽神功的事兒,不能讓任何一個外人知道。”張翠山點點頭:“是,我知道了。”張三丰道:“萱兒,此事事關重大,希望你不要介懷。幫貧道和翠山,撒個謊。”慕容萱道:“萱兒對五哥真心實意,不會害五哥的。”
張三丰點點頭,道:“翠山,你先安頓一下萱兒,一會兒,和兄弟們一起去找毒源,我出去幫忙。”張翠山點點頭。慕容萱抱住張翠山,道:“五哥,我害怕。”張翠山笑著拍拍她的頭:“不怕,有我在,不會有事兒的。”
陽頂天拿著棋子,對著棋盤,自顧自下著棋。楊逍笑著跑進來,道:“爹,好消息!”陽頂天沒有回頭,下了一顆棋子,道:“怎麼了?”楊逍道:“探子回報,冰蠶已經開始蔓延毒性了!”陽頂天看著棋盤,道:“武當的人呢?”楊逍笑道:“武當的人,都忙著用內力,幫那些名門正派續命呢!”陽頂天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很好。”
說著,陽頂天落下一顆子,接著道:“告訴蝠王龍王他們,去大廳,有要事相商。”楊逍點點頭:“得令!”轉身跑了出去。陽頂天看著棋盤,自顧自道:“圍剿光明頂?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武當,我看你這回怎麼和我斗!”棋盤上,黑白交錯,儼然一個“殺”字。
殷素素和洛芙撿著地上的落花,洛芙道:“小姐啊,你說,教主放張呆子他們下山,真的是因為心疼你嗎?”殷素素笑道:“你認為呢?”洛芙撓撓頭:“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教主很偏愛小姐的。只可惜,做不成教主的兒媳婦!”殷素素搖搖頭:“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教主不僅偏愛我,也偏愛五哥。”
洛芙仰起頭:“從何而見?”殷素素道:“五哥雖然學了九陽神功,可是從來都不練習,也就是個三四重的功力。可是那天,教主竟然幫著五哥打通了靜脈,五哥現在的九陽神功,可以和教主相媲美了。教主說,天下至陰至寒的東西,都傷不得他了。”洛芙笑道:“因禍得福?那呆子還真的福運無邊啊!”殷素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教主的用意,只聽說,教主要去找五哥的娘親。”
洛芙四處看了看,悄聲道:“小姐,我有一個猜想。”殷素素道:“什麼猜想?”洛芙一癟嘴,笑道:“我猜,那呆子,是教主的私生子!”殷素素四處看了看,捂住洛芙的嘴巴:“瞎說什麼呢?”洛芙扯開殷素素的手,道:“你也說了,教主偏愛那呆子啊!你想,教主本是要撮合你和楊逍的,怎麼見了那呆子以後,就斷了這門親事了?還有,那呆子本來是咱們的俘虜,怎的就要送到教主房裡好酒好菜伺候著?怎的就毫髮無傷的給放下山去了?”
殷素素搖搖頭:“沒道理,教主年輕的時候不會那麼花心吧?有楊逍的娘,有芊筠的娘,還有一個五哥的娘?唔,說不通。”洛芙想了想,道:“也是,教主只說過,找鬼醫,卻沒說找張呆子他娘!那他娘是什麼人呢?”殷素素笑道:“他娘他娘的,聽起來像罵人呀!”洛芙笑道:“不說他娘,說,您未來的婆婆?”殷素素抬手就要打:“臭丫頭,拿我尋開心?看打!”洛芙撒腿就跑:“小姐,我錯了,我錯了!”
宋遠橋帶著眾人來到後院,道:“我有所耳聞,這冰蠶,來自西域,可咱們最近沒有接觸什麼來自西域的人。只可惜,蘇姑娘和霍姑全娘去天山探親了,不然,可以問問蘇姑娘。”俞岱巖道:“現在,各大門派的人不少中招,若是明教夜襲,恐怕除了咱們,會全軍覆沒。”俞蓮舟道:“更可惡的是,陽頂天下了這麼大一步棋,卻把五弟當了棋子。若是眾人知了實情,只怕是會對五弟不利。”
張翠山道:“我倒是不怕,只怕有些人藉此挑起事端,壞了武當的名聲。”張松溪想了想,道:“這冰蠶既然是至陰至寒之物,必將一碰即化。如果傳播開來,途徑不會多,只能是空氣,水,和食物。”殷梨亭道:“我們不會傻到吃下去一隻冰冷的蟲子也不知道吧?”莫聲谷道:“空氣?有蟲子?”張松溪笑了笑:“那,應該就是水了。”
俞蓮舟搖搖頭:“可是,水裡有蟲子,我們也不會看不清啊!”張翠山回過身子,看了看水井。眾人一齊圍過去,宋遠橋道:“這水,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啊!”由於井口不大,圍了六個人已經是很擁擠了,莫聲谷玩心大發,猛然跳上眾人肩頭:“我也要看,不行的話,我下去喝一口便是了!”張翠山被壓在底下,剛要呵斥莫聲谷,只覺得頭上陽光一遮,井底一陣黑。
張翠山推開莫聲谷,道:“眾位兄弟,這井水,怕是真的有問題!”眾人一愣,張翠山脫了外袍,道:“剛剛七弟擋住了光,我仿佛,看見了些黑黑的東西。”眾人連忙脫下外袍,罩在頭上。只見井底斑斑駁駁的一片混亂,拿走外袍,卻又和平常水無異。
宋遠橋打上來一桶水,眾人圍著水桶仔細端量了一會兒。張翠山想了想,把手伸進去,只覺得皮膚一陣涼,抬手一看,幾縷青煙化在手裡。張松溪點點頭,道:“五弟身體至陽至剛,這冰蠶傷不得他,竟自化了。他人沒這功夫,反倒是一碰便入了體內,慢慢冰蝕。小蟲子不大,卻真是可怕。”殷梨亭道:“那我們切斷水源,不就可以了?”宋遠橋道:“八大門派這麼多人,不喝水怎麼行?這附近的水源,恐怕也不安全。”
正想著,張三丰踱步進來。眾人起身做了個揖:“師傅!”張三丰擺擺手,看了看水桶,道:“明教此番下了這麼大的功夫,動靜絕對不會小。我等要多加防範,切不可掉以輕心。”眾人點點頭。殷梨亭道:“這冰蠶,會是誰帶回來的呢?”俞岱巖道:“前幾日還未有,怕就是昨晚。”俞蓮舟道:“如果是昨晚的話,那豈不是,萱兒,五弟,和曉芙的嫌疑最大?”
張翠山道:“萱兒一直和我在一起,並沒有離開。”張松溪看了看殷梨亭:“六弟,曉芙師妹和你在一起么?”殷梨亭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對,曉芙師妹回來的時候,把我給罵走了,後來,後來又來找的我。”張三丰道:“期間,大概多久?”殷梨亭想了想:“嗯,兩個時辰。”眾人互相看了看,不做聲。
眾人來到大廳,陽頂天笑道:“諸位最近辛苦了,今晚,可得打一場漂亮的仗!”青翼蝠王韋一笑笑道:“教主,我等等候多時了,只怕殺的不夠痛快罷了!”謝遜晃了晃手裡的屠龍刀,道:“教主,什麼時候行動?”陽頂天笑著擺擺手,道:“龍王的冰蠶,已經讓這些傢伙嘗到了苦頭,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說實話,這八大門派,我最忌憚的就是武當。況且,這張三丰也下山來插一手,我還真是擔心。”
楊逍道:“爹,現在好了,他們幫助那些凡夫俗子續命,內力自然大減。我等,必然不費功夫,將他們一網打盡!”陽頂天搖搖頭,道:“張三丰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一日不逼走他,我一日放心不下。其實八大門派里,也就武當派的人,算的上是正人君子,其餘的,烏合之眾而已。今晚,勞駕蝠王帶領夜襲隊,打個頭陣,燒它一燒!”韋一笑一抱拳:“得令!”
陽頂天又笑道:“當日曹操兵敗華容道,今日八大門派必將敗走榆陽關,勞煩獅王,領兵等候,莫要放走一兵一卒!”謝遜大刀一橫:“懂!”陽頂天道:“鷹王,勞駕你和逍遙二子,拖住武當,這股勢力,不可小覷,切莫掉以輕心。”殷天正點點頭,道:“教主放心。”陽頂天點點頭,看著黛綺絲道:“龍王,你應該做什麼,現在就去吧!”黛綺絲笑道:“好,這第一把火,我先燒!”陽頂天看著黛綺絲,笑著點點頭。黛綺絲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