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不能来此处吗?红莲先生……”
红莲已是惊弓之鸟姿态跪地求饶:“属下不敢——”
鬼先生长叹了一口,摇头叹道:“你这性子,早晚害了你!”,他意味深长地了一眼船长老爹后,便径直地朝山洞走了去。
此时船长老爹打了个嗝,附在约翰的耳边,说道:“晚上我们接着喝!”
红莲见鬼先生走远后才敢起身,拾回自己的法杖与大刀,咧着嘴,傲慢的说道:“下次你就没那好的运气可逃脱了!”
船长老爹冷冷一哼,拾起自己的衣服,拍打了几下,嘴里还时不时在抱怨:“哎呀……本来就够穷的了,这下连最后一件衣服也被弄脏了。”,他仰望着那乌云密布的天空,骂道:“不见太阳,方知其好啊!”
船长老爹对于红莲的傲慢与无礼,红莲自是气不过,可碍于鬼先生也在,只好就此作罢,悄然离去。
约翰暗自为船长老爹拧了一把冷汗,红莲的心狠手辣,可以称得上一个小人,无所不用其极。
约翰赶紧凑到老爹的身边,给了一个忠告:“老爹,我知道你的实力。可是红莲大人那里最好是能不惹就要去惹他。整个佣兵团里属他最是阴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笑话……”,船长老爹用手擦了一下鼻子,趾高气扬的说道:“我喝过的海水,挨过的刀子可比你小子多得多去了。”
虽说两者年龄相仿,也不过五十来岁。
可他的经历比起约翰这整日以雇佣关系烧杀抢掠的佣兵而言,他见识可多了。
再者两者实力悬殊,在老爹的心中可有一把戒尺:“海盗就是海盗,离开了大海,我还是一个海盗,这伤就是证明。”
“可……”
“好啦好啦……别老是一副这臭架子,欺软怕硬的,还不如活得潇洒一点!”,他不想多搭理约翰,狂妄而道:“他下次还敢对我这般无礼,我就真下手了我!”
约翰显然知道自己是劝不过了老爹,也只好作罢:“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小子,让你多练练基本功,也不至于要沦落到……”,他说着说着便落下了泪水,看了一眼这鬼地方,心中对于那片广阔的海洋仍怀着一份向往与执着:“还是当海盗来得自在啊!”
“老爹……”,约翰也是感慨了一声:“若不是与鬼先生相遇,只怕你现在应该是在海上吧?”
“你小子懂什么!”,老爹很是生气的拧起了狼牙棒,骂道:“你好生看管着,我去拿点酒水便回来。你就别老是说这些有的没的,多练练基本功,争取将来也能像红莲那小子一样,自己带一个小团队!”
“你快去快回吧!”,约翰往山洞里瞧了一眼,见鬼先生还没有出来,心下一想说道:“鬼先生进去也有些时间了,你也别太耽误时间了!”
当过海盗的性子就是随意,不管不顾,自顾自的就好了。
约翰望着那满是伤痕的后背,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你这人到底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呢?”
他拍打了一下头发上的尘土,往地上就这么一坐,抖着腿,凝视着船长老爹离去的那条泥泞的小路,嘴里不停地说道:“赶紧回来啊!可别又在半路因为喝醉了而睡着了啊!”
而在远处的红莲想起刚才那一幕,他的心就似着了魔一般,抡起大刀就四处乱砍,一声一声的骂道:“该死的海贼,如果不是你——雪姐也不会陷入长眠……”
他使劲浑身的力气挥砍着周遭的一切,脑海里一直回想起了那一回鬼先生率领雇佣兵团出海的日子:
五年前……
乌云密布的天空,零零碎碎滴落了几滴雨水,没过一会儿在一声巨雷响彻天空之后,大地被淹没在了雨的世界里。
仅仅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山崩地裂。
山洪爆发,流石滚动,地裂成沟,滚滚洪水成河,汇入无边无际的海洋中。
而在洪荒成灾之中竟有一人撑着一把伞行走于洪水间,视这猛兽如空气,不屑一顾。
细看之下那人脚下踩着一树枝,只有一拳头之粗,可让人脸上并无任何的惊恐之色,任它随着这猛兽奔涌入大海。
再细看之下,那人面相好生清秀,修长的眉毛下有一个黑痣,琼鼻下一张润带红润的嘴唇,可脸色苍白如纸。
倒是那双右手,少了一根小拇指,残缺之美之下让人显得很是冷傲。
一身蓝色马褂随风而扬,赤脚不染尘埃。
“真慢!”,他回头望了一眼那从天而落的大船,旗帜上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他脚下一用劲,人自腾空而起,右腿成弓形,左脚轻轻落地才在甲板上,那伞也自收了起来交于下人。
怪哉!
那艘大船竟不沾一丝雨水,任风雨如何肆虐着这片大海,可就是无法伤及分毫。
“这风的魔法,看来你已是进登峰造极之处啦!已到‘君临天下’界层的临界点了?”
此时一五六岁模样的女孩给他递过来了一件外套,他顺手一披,很是娴熟地梳理了一下那金色的短发,凝视着那片海洋,问道:“临界点?已然更上了!”
“口气真大!”,那小女孩扮着鬼脸,笑道:“也不知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