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届在即,下一任的心腹却被砍得七零八落,上去只能当光杆司令;现任不愿放权,想趁这段时间搞点动静,林之谦恰好是棋子而已。
反正大资本家一查一个准,办他不委屈。无辜的只有被牵连的人而已。
“你想去看看他吗?”宋清宇勾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上缠了又松。
“不想。他就是个混蛋,我相信他在狱里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在他面前,路南从没掩饰过对林爸的憎恶。她知道她爸足以堕畜生道的恶行。
但她说的没错,林之谦已经跟看护们混成朋友了,正忽悠他们入股助他东山再起。
“你可以去看他。”
宋清宇又重复了一遍。
他是不是也认为自己太过冷血了?毕竟爸爸“宠”她,眼都不眨往她身上砸钱。
是不是也觉得她的话令人齿冷?为了把自己撇干净,义正言辞的做个假人。
是不是也心生忌惮?今天可以抛弃爸爸,明天就能反咬他。
尾巴还是没藏好,暴露了她虚伪至极。
宋清宇抬起她的脸,深邃的视线即便望不进她眼中,仍然拥有洞穿心底的力量。
“你可以不懂事,南南。在我能力所及之内,你做什么都不会犯错。”
水面清风皱着波澜,在她心湖荡起亘古涟漪。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宋检?多少后院起火起于所谓“能力所及”呢。
路南双手捧住他的脸,一寸一寸滑过,最后停在耳边,贴过去,一字一顿道:
“我不要不懂事。我要去瀛台钓鱼。”
如果委屈是人生的必修课,为什么不把目标定得更高一些?
宋清宇侧头吻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唇角徐徐扯开郑重而缓的笑。
“很简单。你只需要学会钓鱼,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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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庄园僻静清幽,一艘小船稳在镜面静湖中央。
两人身穿同色米黄外套,同握一条细细的钓鱼杆。远远望去背影相携,恬淡和谐悠闲自得。
都是假象。
路南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问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原来阻拦她通往瀛台的最大障碍,还真是学会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