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不和莫如令搭话。
莫如令有气无力摇头。
竹月对她的恨,估计下辈子都消不了。
她目光转向院中柴火。
劈柴是不可能劈柴的。
她出钱给柴房的三个下人,让他们今晚上把这些木头都劈了。
三人不敢违背李廷鹤的意思,奈何莫如令给的实在太多。
竹月警告一次,也没有出手阻拦。
莫如令乐于看到现在的情况,花点小钱就能摆平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监工半会儿,天色越发暗了。
在天空彻底暗下来后,莫如令回到小院。
小院的空气中弥漫若有似无的香肉味,她顿觉肚子有些饿。
得先吃饱,她才有力气去找被李廷鹤藏起来的金折子。
院子里的小厨房亮着。
千山在厨房内摇着扇子,注意火候,吊在火堆上面的砂罐中溢出的气带着肉香。
他掀开砂罐盖子,羊肉的香味扑面而来,厨房内的香味更加浓郁。
他深吸一口香气,满意盖上盖子,余光忽而瞥见窗边有什么东西。
扭头望去,莫如令的头搁在窗框上,看向砂罐的眼睛瞪大如铜铃,嘴角边上挂着一缕清色水渍。
千山脑子空白两秒,魂才飞回来。
大晚上只看到一颗头在窗外,真的很吓人啊!
“莫小姐……”
“莫姑娘?”
“吃吗?”
问到最后一句,莫如令才有反应,猛然点头。
两人吃完羊肉,千山对她的防备一点也没减少,默默收拾桌上碗筷,不敢多说一个字,在心里默默祈祷。
这女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明日又要走,但愿今晚不会发疯。
莫如令擦着嘴,手绢上意外多出一点红。
“莫小姐,你流鼻血了。”
千山回来,看到她盯着自己的手绢发呆,便将自己的给她递去。
莫如令摆手拒绝,仰头用自己的手帕叠一叠,将就着擦。
“可能是最近回温,上火,无妨,一会儿就止住了。”
她今晚还要去找东西呢,这点小事怎么能妨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