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朋子感到身边有人注视自己,视线来自何人并不清楚,但总是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那视线可能早就向自己she来了,而自己只是最近才开始意识到。
让来历不明的视线经常盯着,实在令人不舒畅。不过,那视线绝不是恶意的,倒好像是某人把一番好意放在小心翼翼的视线上,从远处悄悄地投过来。
但是,不管怎样,来历不明总会使人忐忑不安。朋子总想弄清视线的来源。但由于那视线很难捉摸,所以&ldo;反探索&rdo;的视线也总是半途中断。
会不会是自己神经上的多虑呢?朋子虽然这样去想,但本能的感觉在告诉她:的确有人注视着自己。而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
那一大,朋子出去采访,由于事情不太顺利,很晚才返回报社,回家时天完全黑了下来。她家在羽代市西南郊外的新兴住宅区。原先她家曾住在市内父亲的印刷所里,后来,随着《羽代新报》日益发展,住房拥挤不堪,父亲便买下了这所新建的房子。
现在的《羽代新报》报社,已将旧屋拆除,在原址上盖起了富丽堂皇的报馆,新报馆是大场一伙窃据了整个报社以后重新改建的。
朋子在报社前面叫了一辆汽车,不巧,中途汽车轮船放了炮,也没有别的过路的汽车。
尽管司机再三表示歉意,但朋子觉得。与其等着修好,还不如走着回家快。
这段路坐汽车也不过十来分钟,一定起来却觉得分外远。这一带是新开辟的地区,田地和山林依然原封未动地保留着,住家的灯火稀稀落落。这里白天是个幽静的地方,一到夜晚,就显得有些荒凉。事实上,这一带常有流氓出没,在那阴森森的黑暗中,总使人觉得有流氓正在那里潜伏着。
走出去一段路以后,朋子后悔起来:还不如等着汽车修好再走。可是,这时已经走到前不着家、后不着车的中间地段了,她仿佛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后面尾随上来。
她停下来。看看四周。那脚步声一下子又听不到了,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这就更加让她恐惧。
朋子觉得有人在尾随自己。
住家的灯火还是那么遥远,根本没有盼头。朋子终于忍不住跑起来。她想凭跑步来分散疑神疑鬼的心情。
朋子只顾身后却忘了面前。前面黑暗中突然人影一晃,挡住了去路。她大吃一惊,正懊悔不迭时,潜伏在黑暗中的家伙一声不吭地猛扑上来,朋子想要呼救,但已经晚了。一只粗厚的大手将她嘴捂住,儿条胳膊紧紧地抱住她,横拖竖拽地把她从路上拖到乱树丛里。热乎乎的浊臭的呼气直扑到脸上,充满欲望的野兽般的目光。在黑暗中闪动。
野兽们把猎获物拖到自认为可以安安稳稳吞噬的地方后。就凶猛地扒起衣服来。功夫不大。女人拼死的抵抗就成了徒劳;如同剥水果皮一样,朋子的衣服全被扒了下来。黑影是三条。
这帮家伙干这种卑鄙的勾当看来相当熟练,朋子很快就陷入了绝望。
朋子还在作着徒劳的抵抗,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掌。
她觉得再抵抗下去就会被弄死,恐怖使她的抵抗减弱下来。
&ldo;完了!&rdo;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其实,朋子倒也不是像保护珍宝似地想把处女保持下去,但在这种方式下成为兽欲的牺牲品而被吞噬掉,觉得实在窝心。
野兽焦躁起来。朋子身体仍挺得硬邦邦的,抗拒着野兽的入侵。
&ldo;臭娘儿们!&rdo;
流氓头一次暴露了声音。
&ldo;别磨蹭!我还等着哪!&rdo;
第二个流氓催促着。听起来都是年轻人的声音。恶魔一着急,动作就出现了破绽,放开了捂着朋子嘴的那只手。朋子抓住这一空隙,扯开嗓子狂叫起来。奇迹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流氓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她身体的四周怒吼声和凶猛的厮打声搅成一团。
搏斗的均势很快就打破了,逃跑和追击的声音在黑暗中向远方移去。危险暂时离去以后,朋子依旧吓得缩成一团,好久好久动弹不得。不!恐怖心理也已变得麻木了,朋子只是茫然地留在原地,呆若木鸡。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流氓发生了内讧吧!不管怎样。这是逃离虎口的绝妙机会。必须在流氓返回前逃走!等朋子好容易清醒过来时,黑暗中又传来脚步声,并在她的面前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