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大家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一亮,这次是造纸,许多别的工种的工匠没能参与到主线中,最多就是帮忙打下手,可现在魏纾说了,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了,一个个心里都觉得有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激昂。
送走了这群人,魏纾就让喜妹拿着这些纸回宫了,现在她经常行走在外,喜妹也跟着她做简单打扮随身伺候,随着接触到外面的事情越来越多,喜妹也比以往更加成熟也更愿意动脑子了。
魏纾对她的转变很满意,只有这样她才能一直做自己的左右手,而不只是个侍女,毕竟侍女谁都可以当,而她的助手却不是。
魏纾心里觉得美极了,这纸总算是做出来了,笑容在脸上挂着就没下来过,又颇有兴致地到膳房亲自做了几样菜,就等着嬴驷回来了。
嬴驷一回来就见魏纾坐在榻上,身形优美,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桌上还有几样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的菜肴,甚至一边还有一壶酒。
惊奇地看了魏纾几眼,“纾儿这是有什么开心事?”净了手也往榻上一坐。
“臣妾有个惊喜给君上。”魏纾脸上笑容不变,甜甜暖暖的,让人一看就忍不住跟着挂上发自内心的笑。
嬴驷一听惊喜,脑子里飞快转过几个可能,突然整个脸都红了,眼睛亮得惊人,“纾儿,你是不是。。。是不是有孕了?”
魏纾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真是不好意思呢,臣妾没有喜讯。”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几个字,心里也空落落的。
嬴驷自觉说错了话,立马握住了她的手,“是寡人心急了,孩子总会有的,纾儿别伤心。”其实哪能不急呢?他虽然不愿要别的女人,可孩子还是很重要的,毕竟国无储君,就如建再高的楼也是一碰就倒。
魏纾对此心知肚明,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违心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因此也不在这个上面纠结,主动转移了话题。
“君上,这是臣妾亲手做的,你先尝尝看,等吃好了我再告诉你是什么惊喜。”重新挂上笑意,只是却没了刚刚的喜悦。
“好。”嬴驷顺水推舟,将刚刚的事揭过,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嗯——”面上满是享受,“纾儿的手艺一向让寡人惊喜,百吃不厌。”
这话十分上道,看他吃得香,又倒了杯酒给他递过去,“来,君上,臣妾敬你一杯。”
嬴驷听话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她的杯壁,笑道:“寡人也敬纾儿。”
喝了两杯也就罢休了,毕竟魏纾不是想灌醉他。
吃完了饭,嬴驷斜躺在榻上,一脸满足地问道:“纾儿,现在可以告诉寡人你的惊喜了吧?”
魏纾俏皮一笑,将他拉到桌前,“君上,你好好看看。”说完就挽起了袖口,用笔蘸了蘸墨,凝神静气,提笔在纸上写着,随着嬴驷的脸色越来越惊喜,一个大写的‘驷’就跃然于淡黄的纸上。
放下了笔,魏纾笑着欣赏嬴驷一脸的似惊似喜,“纾儿,这、这是什么?”
“纸,这是纸。”魏纾郑重告知,“这也是咱们秦国一雪前耻的东西。”
看他还在呆愣,魏纾将笔塞进他的手里,鼓励道:“来,君上你自己来写个字,感受感受。”
嬴驷这倒是回过了神,提笔十分认真地一笔一划地落在了纸上,一个‘纾’字紧挨在‘驷’的旁边。
魏纾心里又喜又酸,喜的是他心里第一个想的是自己,酸的是这字却是别人的名字,若这‘纾’是那个‘姝’该多好,只可惜或许这辈子她都要顶着别人的名字了。。。。。。
“纾儿,你看寡人写得如何?”嬴驷邀功似的问着魏纾。
“君上的字,一如君上的人,都特别好。”魏纾压下心里的那点酸楚,笑着夸他。
嬴驷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反而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哈哈一笑,“纾儿此言甚得寡人之心。”
魏纾又拿着其他的纸铺在桌上,“君上你看,刚刚的是竹纸,这个是宣纸。”
宣纸比竹纸貌美了不止一个档次,嬴驷一眼就喜欢上了,提笔一口作气就是一个‘秦’字,笔力劲挺,见字如人,一股雄心霸气扑面而来。
“这纸比那竹纸更好,下笔毫无凝涩,浑然天成。”嬴驷高度评价。
魏纾调笑他,“君上到底是生了一双利眼,这宣纸可比竹纸耗费多得多,可不是好用吗?”
嬴驷闻言皱眉,“既然如此,寡人还是用竹纸,秦国国库不充裕,寡人不能带头行奢靡之事。”
魏纾闻言十分欣慰,还是劝他,“君上放心,臣妾已经交代下去了,除了君上所用,还有一些祭祀之类的重大场合,其他都用竹纸。”见他还要开口,阻止了他,“君上别急,臣妾知道您的意思,只是有时候这些东西还是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