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棉忘记那日她是什么表情,愣愣的看着他把人带回去,在他们走后才?回过神来,她无力坐下,喃喃自语:“他还真喜欢徐若云这丫头。”
当初成亲,他们以为是迫不得已,现?在看来,也不全是。
身边的妈妈弯着身回话:“约莫是喜欢的,不舍得说一句,方才?世子进门,脸色铁青,很生气。”
“他的喜欢能长久?日后想?起徐府的所作所为,还不是恨得牙痒痒。”
旁边的妈妈没说话,日后的事谁知道呢。
-
回去的路上特别安静,谁都?没开口,路过荷花池时,陆越钦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脚疼吗?”
“不疼。”
不疼怎会走的那么慢,分明是疼的。
陆越钦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许多?,比如?他们成亲快两个月,她没出去逛过,除了?去给祖母和婆母请安,甚至连南园也没出过。
她将自己困在南园的墙内,整整两个月,对外界不闻不问,她是不想?出去吗?
不,她是害怕出去,害怕听?到那些闲言碎语,更害怕别人的眼神。南园这个壳,是她对自己的保护。
“要?不要?我背?”他紧着喉咙问。
徐若云摇头,脸上的红未褪,“不用,我自己走。”
他点头,“行?,我背你。”
刚才?那句话,他当没听?见。
两个人的脾气执拗起来,算是半斤八两,但?这次又是徐若云赢,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要他背,下人们会盯着他?们看,再说,要是被婆母知道,会说她矫情,罚站了一会就卖惨。
她想着还是算了吧,拒绝陆越钦的好意,但?他?似乎不高兴,从刚才就板着脸,也不知是因为拒绝他的事,还是因为被罚站的事。
徐若云小?腿酸痛,脑袋有点?晕乎,应该是在太阳底下站的太久,没缓过来。她揉揉太阳穴,小?跑着跟上他?,脸颊白的通透,细小的绒毛一清二楚。
她启唇,唇色白了几分,“你在生气吗?”
她没生气,怎的陆越钦生气了?徐若云想不通。
前?边的人忽然停顿脚步,回身注视她,“你向来这么委曲求全,忍气吞声?”
陆越钦的语气严肃,看似在指责她,实则是心疼她,受了委屈,居然不哭不闹,连个抱怨也没有,她如此忍着,日后受了更多的委屈可怎么办?
“不是。”她小?声为自己辩解一句,底气不足。其实陆越钦说的也不错,从小?到?大,她受了许多委屈,她习惯了。
起先觉得不公平,反抗过,可换来的是徐成义更严厉的训斥和惩罚,后来,她就学会了忍耐,反正一会就过去了,等他?们发泄完,她的煎熬也结束了。
今天吴秀棉罚她也是一样?,她想着,吴秀棉发泄完就好。可徐若云没想到?,陆越钦那么快回来,还那么生气。
“婆母去宴席,听?见?了旁人在说我,觉得我给陆府丢脸了,所?以很生气。”
陆越钦约莫猜到?那些说什么,无非是不知廉耻,攀龙附凤之类的。可是,他?自己都?不在意,旁人有什么资格说。
而且,不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