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听她这样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停止了嘴部的咀嚼,“汪”了一声。
正在嘴里嚼着东西的丁一听了哈哈大笑,刚笑了两声就咳咳地咳嗽了起来,吃的东西跑到了气嗓子里去了。
江帆给她捶着背,直到她停止了咳嗽。看着丁一咳红了眼,就说道:“这就是取笑我的下场。”
丁一咳完后,看了他一眼,就依偎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道:“江帆同志,我……”
“你怎么了?”
丁一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筷子,说道:“我想结婚了,想过这种居家生活了……”
这是交往这么长时间以来,丁一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江帆一听,也放下了筷子,伸出手,就把她揽在怀里,说道:“小鹿,我也想,比你更想……”
丁一的眼圈就红了,她抬头看着他,说道:“你说,我们会有这么一天吗?”
江帆心里涌起一股酸楚,他紧紧地把她揽向怀中,说道:“会,只要我们不放弃,这一天会来到的……”
丁一仰起头看着他,乖巧地冲他点点头……
江帆头中午就走了,他回亢州去了。
丁一把他送到大院子门口,看着他的车消失在白杨树的尽头,然后融入到了车水马龙中。
她凝视着他消失的地方,久久都没有转头,不知为什么,心底里弥漫出一股惆怅……
上班后不久,江帆果然接到锦安市委文件,通知他下周到中央党校报道,为期三个月,由于是脱产学习,要他做好交接工作。
由于提前有心理准备,江帆在五一上班后,就把一些事情都处理清了。
王家栋之前也获悉了这个消息,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帆。老谋深算的王家栋似乎嗅出了什么政治味道,再三叮嘱江帆,在文件下来之前,做好一切善后的事,不留任何的后遗症,以防万一。
对于处级干部,能有机会去中央党校学习,的确是增长才干,增强理论水平,积累知识的最好途径,但无论是江帆自己还是彭长宜以及王家栋,都对他这次学习充满了忧虑。其实,江帆早在这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再袁小姶反复来亢州闹腾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悄悄处理后事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是出于防患于未然的心理,而一旦得到要去党校学习的消息后,就有目的地在处理一些公事和私事了。
彭长宜回来后给江帆送行,在这之前,他给王家栋打了电话,跟他说了给江帆送行的事,问他有时间参加吗?
王家栋沉默了半天,才说:“小子,先说说你在亢州留下什么后遗症没有?”
彭长宜就是一愣,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仔细想想,经济上的,或者经你手审批的一些事情?”
彭长宜想了半天,说道:“没有,我那时是副市长,经我手的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事情。”
“北城呢,比如基金会什么的。”
彭长宜意识到了王家栋的意思,就说:“基金会就有我一个亲戚,在财务科,负责基金会一些账目,因为基金会还有款没有还完,再说她的关系在棉纺厂,北城属于借调,我跟基金会没有任何瓜葛,那会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那就好,既然给他送行,就低调一些吧,范围能小则小。”王家栋嘱咐道。
彭长宜的后背就有些冒冷气,说道:“您是不是多虑了?”
“什么事多虑一些总没有坏处,防患未然。市委和政府班子成员肯定要组织给他践行,范围也不会大,因为去党校学习很正常,不会大张旗鼓。你们的活动该怎么进行怎么进行,我能参加就参加。还有,遇事要沉着,低调,少说话,别觉着不在亢州了说话就没把门儿的。”
彭长宜连声说道:“明白,我明白。”
放了电话,彭长宜反复琢磨王家栋的话,他是非常信服和依赖王家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