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呵呵…少年仔啊,很疼媳妇儿哦,这年头啊,能为媳妇儿出来买白糖糕的,不多,不多啰…&rdo;老赵头接过那名男子递过来的钱,笑着说道。
那名男子抓了抓头,冲着老赵头笑了笑,牵上马,拎着白糖糕,转身走了。
阳光撒过窗棂,照进袁家的新房内,形成一个个斑驳的剪影。
李月兰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摸了摸身边的床铺,似乎只残留了自己一个人的温度。看着地上照进来的光影,她估摸着时辰。自从李氏走后,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人也越来越嗜睡。看着窗格上略有些刺眼的阳光,她估计也快要的午上了,她想了想,还是起了身。
&ldo;嫂子,你起来了吗?&rdo;李月兰刚穿好鞋,就听见袁大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李月兰抬头应了一声,就见袁大姐端着盆子走了进来。
&ldo;嫂子,来,洗把脸。&rdo;袁大姐走到李月兰的面前,将水盆放到一旁的脚架上。
&ldo;老是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rdo;李月兰笑着接过袁大姐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笑着说道。
&ldo;哎,嫂子,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当初要不是你和哥帮忙,我现在也不会这么幸福。&rdo;袁大姐坐在一旁摆了摆手,道。
&ldo;哥哥和爹他们一大早就去镇上了,估计要到下午才能回来,嫂子你饿不?哥哥走的时候特意给你炖了鸡蛋,我这就给你去端。&rdo;李月兰将帕子放进水盆里,就听着袁大姐在不停的说叨着。
&ldo;哎…&rdo;李月兰还来不及阻止,袁大姐就像一阵风似地出了门。
李月兰摇了摇头,这个袁大姐,都已经嫁人了,还是这么毛躁。
她缓缓的在桌边坐下,左手抚着肚子,右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望向门外。
而这时,在元和镇上,袁子忠也正在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根木质发簪。
&ldo;哎呀,这位爷儿,真是好眼光,这可是选用上好的沉香木,经过师傅三天三夜的雕琢而成的,这不,给夫人带一支吧。&rdo;小贩见他已经驻足看了好一会儿了,赶忙迎了上来介绍道。
袁子忠听着小贩热情的介绍,在前襟上擦了擦手,不好意思的接过木簪,&ldo;这…这多少钱啊?&rdo;
小贩一听,知道是生意来了,赶忙道:&ldo;不贵不贵,只要半两银子。&rdo;
袁子忠仔细而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木簪,小贩在一旁笑着道:&ldo;要不,我给您包起来,一准您夫人喜欢。&rdo;
看着小贩就要接过去包扎起来,袁子忠赶忙摆了摆手,&ldo;不,不,我就…我就看看,不…不要的…&rdo;说着,便赶忙将手中的簪子还给了小贩,牵着马满脸通红的快步走了。
&ldo;捣什么乱啊,没钱还看,穷酸!&rdo;小贩见到手的生意就这么跑了,对着袁子忠的背影啐了一口。
袁子忠却没有理会背后的指责声,现在的他心被装得满满的,脑中都是刚刚那只木簪的雕刻纹路,口中呢喃着&lso;沉香木,沉香木…&rso;,向着与父亲约好的地点走去。
摸着手中依旧滚烫的白糖糕,他想了想,还是将它揣进了怀了,滚烫的温度让他瑟缩了一下,可是一想到李月兰那双充满笑意的双眼,他觉得,他的心窝子也被白糖糕烫到了。
&ldo;爹,你说哥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不管是做活儿还是来镇上,他老是这么傻笑傻笑的。&rdo;袁二倚在城门边,看着远远走过来的袁子忠,冲着袁老头问道。
袁老头拍了拍裤腿上的灰,不耐烦的道:&ldo;什么怎么了?我看你哥挺好了,你少在那儿胡说八道。&rdo;
&ldo;我胡说八道?我哪有?爹你看嘛,我哥他现在就在傻笑。&rdo;袁二听到袁老头不耐烦的声音颇为不服气,指着袁子忠说道。
袁老头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这个小儿子是怎么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嘿,还真不是小二胡说,这个大郎还真是……
&ldo;大郎,傻笑什么呢?&rdo;袁子忠走到父亲的面前,就听见他斥了他一句。袁子忠回过神,不解的看向父亲。
而这时,站在一旁的袁二冲到袁子忠的面前抽了抽鼻子,&ldo;哦,白糖糕,哥,你买白糖糕了对不?&rdo;
袁子忠看到父亲脸上闪过一丝了然,脸色顿时红了红,推开一个劲儿往自个儿身上凑的袁二,&ldo;你狗鼻子啊,闻什么闻,起开,起开。&rdo;